燕淮心想終於問了,也不再彎繞,直接進入了正題:“這事說大也不大,但說小也絕對不是小事,所以晚輩冒昧過來了。實是我們陛下發現,大齊有人與遼國上層有所勾連。”
“怎麼說?”耶律澤並沒有表現出十分驚訝的模樣,看起來早就掌握了一些東西。
“大齊有人想借遼國某人之手,確認南平的翠景公主是不是在王爺這裡,若對方幫忙找到,大齊便會為對方提供助力,來奪王爺的權柄。”
雖然簡家,或者說陸家,密信裡聯系的是遼國只是推測,但既然已經到了遼國,燕淮也便直接將此事按死。
耶律澤大笑起來:”我在大遼經營數十年,豈是不知道哪裡來的小毛賊能奪走的?”
“道理是這個道理,只是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而且事關翠景公主……說到底也是王妃的侄女。”燕淮試探道。
他觀察著耶律澤的神情,想要判斷南平公主是不是當真在他手上。
可惜耶律澤到底是個老油條了,沒露出絲毫可疑之處,只是嘆了口氣,一副惋惜的模樣:“也不知她是否還活著,我夫人到底還是惦記著他那個侄女。也勞煩你朝你們皇帝稟告一聲,若是真找到了公主,一定知會我們一聲,也不好叫我夫人與侄女骨肉分離。”
“那是自然。”燕淮說,“只是,那與我大齊勾結的遼人身份,王爺心裡可有猜想。”
“我這朝堂上,有異心有能力的,也無非就是那幾個,多少能猜到是誰。”
“我們陛下也有了懷疑人選,只是自古做事要有個證據,所以特來請王爺幫忙,找到他們來往的書信,也好讓我們陛下與王爺裡應外合,把那些亂臣賊子一網打盡才是。”
這也是燕淮此行的目的之一。
即便寧知非聽見了陸欒與簡肅雲的談話,沒有證據,就沒辦法平白坐實當朝宰相裡通外國的罪名。
從簡致達書房裡搜出來的那半封未寫完的書信,什麼也證明不了。
齊國找不到的東西,說不定遼國會有。
耶律澤說:“都是小事,不過侯爺既然來了,本王也有件事,要託侯爺相幫。”
“王爺哪裡的話,只要幫得上忙,我這裡沒有不盡心的。”
“我需要你幫我找一個人。”
寧知非在書房廊下站了一會,覺得後腰發酸,可怕燕淮傳召不敢遠離,於是在院子裡來回走動了一會,好歹能緩解一二。
“你是成安侯的侍衛?”
寧知非轉頭,看見院門那裡進來一個男子。
約莫也就三四十歲的年紀,衣著華貴,舉止帶著上位者的從容。
寧知非扶了下後腰,跪地朝他行禮:“屬下寧知非,是成安侯的貼身侍衛,不知您是……”
“我是恆王妃,你身體不方便,先起來吧。”南安洛看出寧知非有孕,彎身去扶他。
兩人四目相接的瞬間,南安洛忽然一愣,開口道:“你怎麼長得,那麼像蕭家人……”
“蕭家人?”寧知非開口,像在疑問,也像在單純地重複南安洛的話。
“蕭家曾是遼國大族,也是我們恆王的母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