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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鬼
兩人聊著,儀鸞司的人也終於趕到。
儀鸞司跟過來的人只有今夜出來的一半,餘下一半留在了宣墨樓裡繼續監視韋逸。
儀鸞司和陽燧衛今晚會仔仔細細搜查這間小院,時辰不早,寧知非得回去,否則萬一韋逸問起來,會生疑心。
但寧知非沒有立刻回宣墨樓,而是中途找了家小醫館直接進去。
醫館前院的藥房裡,守夜的小夥計偷懶瞌睡,迷迷糊糊間正對上寧知非湊過來的一張臉,嚇得一跳三尺高,悽厲的尖叫劃破醫館上空。
寧知非雙手合十,臉上掛著笑意跟歉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來得有點晚了。”
“你……你來做什麼的?”小夥計第一反應是掌櫃的跟這人約好了要談生意,但細想又覺得不太對勁,若真是談生意來晚了,掌櫃的總要知會自己一聲。
寧知非著急回去,沒打算跟夥計多說,從懷裡掏了幾塊碎銀:“幫我把個脈。”
小夥計猶猶豫豫:“可我……”
寧知非靠在櫃臺邊,把銀子往前一推,隨後又拿手把銀子蓋在了掌下:“不會?”
小夥計藉著月色目光緊盯碎銀,估摸著這一把碎銀得有二兩沉,嚥了咽口水:“可以會。”
在醫館做學徒的夥計,多少入了門,寧知非把手腕放到小夥計面前。
小夥計點燃了油燈,看清了寧知非的模樣,又咽下了口水。
他說不好自己是睡迷糊了還是怎麼樣,只覺得眼前人長得真好看,說不上來的一種好看。
眼前人如畫的眉目帶著笑意,讓人無端想起初春的暖陽,可細看那笑意裡又含雜了幾分淩厲,如同柳葉細刀,割人心魄。
“會的話就快點呀。”寧知非伸手,戳了戳眼前神遊天外的半大小孩。
小夥計回過神來,漲紅了臉伸手搭上了寧知非的腕子。
“你這副模樣,怎麼跟我搶了親似的?緊張成這樣?”寧知非說。
“我沒!”小夥計反駁,仔細琢磨了好久才說,“我覺得像是滑脈……這是有了呀。但,但我看不出月份。”
“滑脈呀……”寧知非收回手,嘴角略略翹起,輕輕按上了小腹。
侯爺會高興的吧?
上一次的時候,侯爺就很開心,但整個府裡除了侯爺,沒有第二個人開心。
現在老侯爺已經過世,師父也離開了汴梁,或許不會有人因此責怪自己。
可是……
寧知非搖了搖頭,算了,先不告訴侯爺。
況且小少爺也那樣抗拒,看起來並不想要一個弟妹。
再等等吧,等小主子再大些,侯爺總會知道的。
“我剛剛有些腹痛,礙事嗎?”寧知非還是不放心,仔細詢問道。
小夥計問:“是墜痛嗎?現在還疼著?”
寧知非搖頭:“不是墜痛,隱隱有些悶痛,緩了一會兒就好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