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現在還在讀書,讀碩士。”何苦想起來這件事,贊嘆道。“倫敦大學心理學,半個月前她還在給我抱怨論文寫不出來。”
何歡今年二十五歲,但她是三個人裡最小的。何求比她大一歲,何苦比何求大半歲。不過何歡是最早到孤兒院的,這點她領先了兩位姐姐。
聽見何苦的話,何歡驚訝的睜圓了眼睛,下意識感嘆道:“這也太厲害了,媽媽要是知道肯定很高興。”太給媽媽掙面子了。
“我只讀了個普通二本。”何歡道
何苦聳聳肩,“我高中畢業就拉倒了。”
不知道為什麼,兩人相視一笑,前仰後合起來。鬧了一陣,何苦忽然拿出了姐姐的架勢。故作威嚴的輕輕咳嗽一聲,敲了敲何歡的碗。
“快吃飯,不然又涼了。”臥室開著空調,粥菜涼得還是很快的。雖然何苦一直在說話,可半點沒落下吃,一碗粥已經見了底。
反觀何歡,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聽,但聽著聽著就咬著勺子不動了。一碗粥都快被她攪得幹濕分離了。
何歡輕喔一聲,乖乖喝起粥來。何苦時不時給她夾一筷子酸得要命的土豆絲還有那份黑漆漆的茄子煲。勉強將自己的一小碗粥喝完,何歡已經撐得不行了。
桌上的大碗裡還有個底。何苦看了眼粥,一時不知道是該感嘆良心商家給得多還是何歡的飯量實在小得可憐。
“吃飽了嗎?”何苦問。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何苦揪了下何歡的臉,都沒揪到多少肉。“怎麼比小時候飯量還小。”說完,將剩下的粥倒進自己碗裡,快速將剩下的菜一掃而空。
晚飯都是何苦做的,再讓她去洗碗就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何歡怎麼著都要鑽進廚房,卻一直被何苦擋著。何苦靠著門,兩手輕輕推在她肩膀上。
“那你負責把洗了的盤子碗擦幹放好行不行?”你來我往好一陣,最終是何苦退了一步。“來大姨媽還是得少碰冷水。”
盡管在如此高溫的天氣之下,水管裡的水可以稱得上是溫水,何苦還是不想讓何歡多碰。
何歡原本還抵著何苦的力氣瞬間鬆懈下來,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她。她沒想到何苦百般阻撓竟然是這個原因。她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呢?何歡想了想,問題應該出在衛生間。
看著何苦分外認真的表情,何歡一下子乖了起來。被她這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總會讓人很安心。
“你的月經是什麼時候來的?”何苦見她不再鬧騰,安心地胡嚕了下她的腦袋。走回去開啟水龍頭,問已經乖乖站在她身邊的何歡。
何歡知道她問的是第一次。
“初一的端午節。”何歡記得很清楚。
何苦輕啊了一下,“我都不記得我是什麼時候了,好像也是初一。”將洗潔精擠出來,何苦將碗拿起來晃蕩。
“那痛經是一直有的嗎?”
何歡一愣,下意識摸上自己的肚子。軟軟的,暖暖的,腰依然很酸,但是痛卻不那麼痛了。
“偶爾會,只有第一天痛。”何歡月經剛來的那幾年痛經其實很嚴重,但是自從搬到花源市開始工作之後,就沒那麼容易痛了。
將何苦洗過的碗都擦好,何歡將它們有順序地放入碗櫃中。
何苦看了看外面的天氣,夏天的雨說下就下,下得大,但是說停也就停了。天氣預報說今天不會再下雨,何苦決定相信它,把廚房的窗戶開啟透透氣。
然後轉過頭來,她想去抱何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