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我真是愛極了你,”江翎瑜側過頭,主動迎著唐煦遙,親吻他的唇瓣,“連命都想分給你一半。”
唐煦遙心裡似被刀刃一剜,很有些痛,不過他再不敢與美人亂發脾氣了,思索片刻,則說:“夫人要與我白頭偕老的。”
江翎瑜嫌背對著唐煦遙不好親熱,就央著他抱著自己側坐過來,如此一來,江翎瑜就偎在他懷裡,腦袋還能枕在他健碩的肩上,十分舒適,不免回憶著小時候的事:“我可真是讓你哄到大了的,我記事起,就總是求著我父母到郡王府玩耍,想找哥哥,玩累了,我也是這樣在你懷裡睡的。”
唐煦遙覺得十分新奇,不禁挑起劍眉:“你都想起來了?”
“嗯,昏睡時的畫面都是過往前塵,”江翎瑜闔上眼皮,抬起白嫩的手臂,摟著唐煦遙的頸子,柔聲說,“你果真自幼就待我好。”
“你幼時是個小魔頭,要是你沒跟我玩夠,太傅他們要是想帶你走,你都得把嗓子哭啞了才成。”
唐煦遙把美人軟嫩的身子摟在懷裡,掌心在他背上輕輕拍打:“別人都哄不了你,只有我抱著你就不哭,能安睡許久。”
“哼,”美人合著眼輕笑,“原來那時就是隻有你能安撫我,直到如今都不曾變。”
“是不曾變,我那時就喜歡你,不過是兄友弟恭,”唐煦遙看出美人已有倦意,想哄著他睡,說話聲越來越輕柔,“我愛你,夫人。”
美人果真讓唐煦遙哄困了,偎在他臂彎裡,垂著頭,唇瓣微啟,咬出幾個字來:“我也愛你。”
唐煦遙見懷裡的江翎瑜睡熟了,呼吸平穩,想著把江翎瑜抱起來些,免得窩著腰,一會又要疼了,掌心一碰他的胳膊,驚訝發覺這皮肉溫軟極了,忍不住輕輕地捏一捏他身上有餘肉的地方,觸感不知像什麼,嫩乎乎的,要是說得誇張些,都像夏天烈日下微微泛熱的溪水,他哪裡都是那麼可愛,唐煦遙明知道懷裡的寶貝在睡覺,不該打擾,還是欲罷不能,剋制不住本能的沖動,無處消解。
江翎瑜這是坐著,睡得不是那麼沉,隱約覺得唐煦遙粗糙的手掌在揉捏自己腰間的肌膚,蹭得自己又痛又癢,半睡半醒的,唇間輕聲哼哼:“乖乖,不要欺負我,困著呢。”
唐煦遙握著美人的腕子,都要把他耷拉著的素手塞進嘴裡舔了,這麼一說,唐煦遙“噢”了聲,訕訕放下他的手,藏進被窩裡,再揉揉他的腦袋,很是順從:“好。”
江翎瑜自覺唐煦遙的指腹撫到太陽xue了,碰到幾下,他眉頭皺了皺,抬手把唐煦遙即將拿開的指頭拽回來:“乖乖,你揉這裡。”
唐煦遙聞聲就去揉,緊著詢問:“夫人頭疼?”
“這屋子為何還是不暖和,”江翎瑜太陽xue有一陣陣的刺痛,剛睡著就被驚醒了,很是不滿,這白玉美人氣鼓鼓的,蜷在唐煦遙懷裡,秀眉也橫著,眼看著就要耍性子,“好冷,我睡不著了。”
“怎麼冷了呢,”唐煦遙後知後覺,剛才只顧著想江翎瑜身上的皮肉格外溫軟柔嫩,摟著熱乎乎的,聽他說冷才恍然意識到,他是熱得反常了,忙將手探入單薄的衣料內,摸摸他的心口,果真是發燙的,“夫人,你怎麼發熱了?”
“發熱了?”
江翎瑜睡不著,還困,腦袋裡好像塞了一團漿糊,很是茫然:“我不知道。”
江翎瑜並不經常發熱,這一病,真是讓唐煦遙措手不及,吩咐江玉叫人,把江翎瑜平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邊看護,心裡尋思,要是美人躺下沒準能睡著,多少休息一會。
江翎瑜眼圈漸漸灼紅,肌膚燥熱,尤其是額頭,唐煦遙看著他深陷在厚實的被褥裡,來回地翻身,不得安寧,掌心覆在他心口上,輕輕往下撫著:“夫人,躺不住麼?”
“我難受,”江翎瑜唇瓣幹澀通紅,冷得身子瑟縮,雪白的腳丫直蹬蓋在身上的被子,像是在曲腿,要把自己完全蜷起來,擰著眉頭,“好冷。”
唐煦遙急忙坐到床尾,將手搓了搓,伸進被窩裡,捧起美人冰涼的雙腳,合在掌心裡,希望捂熱一些,適時江玉來傳信,說是溫高功還在做法事,很快就結束了,稍等片刻就來。
幸而唐煦遙的手熱,給美人暖著腳,過了一刻來鐘,想必是暖和了,他安靜了些,肢體不再緊繃著,不知何時開始,他喘氣也費了力氣,嫩紅的唇瓣微微翕張,垂著腦袋,懶散地軟臥在玉枕之下,就算是半趴著,擠得腹中五髒不適,沒有唐煦遙的胳膊當枕頭,他寧可將就,也絕不枕著那塊冷硬的石頭。
又過半刻鐘,唐煦遙急脾氣都快上來了,打算親自出去找溫高功,他倒提著藥箱進來,握著江翎瑜的腕子診脈。
江翎瑜的手太軟了,細瘦的五指垂著,高功不好找血脈,浪費了些適合,才說:“江大人是風寒發熱,無大礙。”
唐煦遙皺眉:“風寒?怪哉,我夫人自昨日不曾離開臥房,他身子都摧損成這樣了,要是搬走時在外頭著涼,不會等著今日才病發。”
“將軍,”溫高功說,“您忘了,夜裡您先發熱,我為您診過脈,風寒一事沒對您說,對唐管家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