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再去吧,”唐煦遙自責不已,怪自己從回來就什麼都沒問,這會子只想著怎麼彌補,想好好地陪著江翎瑜,柔聲勸他,“你剛吐過,人也病著,怎麼經得住操勞,不要去了。”
江翎瑜心意已決,只說了句“沒事”,從他懷裡挪下來,側臥在床邊,他還很不好受,腸胃擰著似的疼,照理說是磨人得緊,睡不著的,但他架不住困頓,安靜地待了一會也迷迷糊糊的了,隱約感覺身上蓋了什麼東西,也許是被子,他懶得睜眼,額頭抵著軟和的褥子,就這麼睡了。
江翎瑜再醒來時天就大亮了,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讓唐煦遙又拿被子裹上抱在懷裡了,他覺察到懷裡美人的手挪動,忙低頭看看,很是急切:“霖兒,你醒了?”
江翎瑜直著眼點點頭:“嗯。”
“霖兒,還是生我的氣麼?”
唐煦遙一下子又垂頭喪氣了:“對不起,寶貝,都是我不好。”
“沒有,是我自己不愛惜,怪你做什麼。”江翎瑜捂著肚子起身,唐煦遙也追下去,連鞋都顧不上穿,光著腳踩在冰涼的地上,在他想開啟臥房門的檔口,從背後抱住他。
“你不許我糟踐身子,”江翎瑜掙紮幾下,實在掙脫不開,不禁皺眉,“我就許你不愛惜了?”
“對不起,”唐煦遙用力摟著美人,眼淚汪汪的,“我再也不發脾氣了,你別不要我。”
江翎瑜還是冷著臉:“我沒說不要你。”
“我害怕,求求你了,霖兒,”唐煦遙顫聲央求江翎瑜,“你別不愛我。”
“鬆手。”
江翎瑜說:“我要去辦案了。”
“你抱抱我好不好,都是我的錯,都怪我。”
唐煦遙都想跪下了,語氣也從央求變成了哀求:“求求你了,別不要我。”
江翎瑜喉間輕嘆,回過身來看著眼圈發紅的唐煦遙,很有些無可奈何:“我什麼時候說不要你了?”
“你不理我就是不要我了。”
唐煦遙不管美人是不是想抱自己,就是一個俯身勁往他懷裡鑽,生怕自己抱得不緊他就走了,口中斷斷續續重複的就是那句話:“你別不要我,求求你了。”
“松開我,”江翎瑜輕推唐煦遙結實的頸下,“捆得我心口疼。”
唐煦遙聞聲訕訕松開美人,不知所措地站著,睜大了眼睛,美人無奈極了,模樣似笑非笑:“你每次都這樣嗎,一天到晚都怕我不要你,我真不要你了你怎麼辦?”
“我會餓死自己吧,”唐煦遙想,越想越委屈,“可能還會打自己,再捅自己幾刀,為什麼把你氣走了,都怪我。”
唐煦遙低下頭:“只有我死了才不會想你。”
江翎瑜臉色急轉直下:“你閉嘴,不許把死掛在嘴上,胡說八道。”
江翎瑜確實以為唐煦遙是故意嚇唬自己,江翎瑜愛他,所以很忌諱這樣的說法,聽著就煩,但唐煦遙是很認真的:“我沒有胡說八道,你以前說我像你的狗,狗沒有主人怎麼能活下去呢?你就是我的全部了啊。”
狗狗傻,狗狗只有江翎瑜一個主人,狗狗永遠也不會怪主人,只會怪自己把主人弄丟了。
“以後這樣的話不許再說,”江翎瑜心軟了,上前一步摟著唐煦遙健碩的身子,“快去把鞋襪穿好,不要受涼。”
唐煦遙霎時間喜笑顏開,回去踩了鞋子,到衣櫃邊上給江翎瑜找衣裳:“夫人原諒我了,真好,我的夫人是世上最好的夫人。”
“傻子,還真把自己當成狗。”
江翎瑜站在門邊,抱著手臂:“幹脆給你脖子上套根繩,我牽著你多好。”
唐煦遙聞聲一頓,看著衣櫃想了想,從裡頭翻出一條綢子做的腰帶,樂顛顛地拿到江翎瑜面前:“夫人,給你拴。”
江翎瑜瞪眼:“?”
“蠢驢,”江翎瑜氣笑了,接過腰帶折了兩折,抽在唐煦遙腰上,“再說傻話,看我打不打你。”
“夫人要打我?”
唐煦遙眼睛都亮了,三兩步回到床上趴好:“夫人打。”
“傻子,”江翎瑜也陪唐煦遙玩起來了,撩起他後腰上的衣料,作勢抽了幾下,但都不重,“打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