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翎瑜很乖,勾唇笑了笑,桃花眼眯得像彎月:“簡寧。”
“嗯,”唐煦遙吻他的唇瓣,“你是我一個人的寶貝,真好。”
烈犬護主,也要自己佔有主人,忠心耿耿,同時野心勃勃,向來是這樣的。
江翎瑜這段日子一直疲憊,沒一會就讓唐煦遙抱著睡熟了,為著他多休息會,子時中刻唐煦遙才將他喊醒,喂他一口口吃下燕窩湯。
第二日,廖無春攜崇明帝賞賜的藥材和補品,都是西域進貢的好東西,讓太醫院使寫了些養身的方子一併送來,江翎瑜起不了身,無法跪謝,廖無春則說無妨,皇帝只消知道江翎瑜沒事就好。
江翎瑜變了臉色,可做了一段時間的官,也能忍了,廖無春一走,美人才橫眉開口:“狗皇帝,連手下的太監頭子都假惺惺的。”
唐煦遙又沒來得及捂住美人形狀漂亮的唇瓣:“.......”
江翎瑜沒煎著服崇明帝給的藥,只打算用四時觀高功給的,江翎瑜信不過皇帝,疑心他要弄死自己。
不光是病時多疑,也是江翎瑜一直煩崇明帝,如今恨屋及烏,像膈應江懷一樣膈應他。
唐煦遙直白開口:“霖兒,他不可能弄死你,你忘了,他還要用你清剿內閣逆黨。”
他是想寬慰江翎瑜,藥材沒毒,可以放心吃的,但這直球將軍嘴裡就沒有好聽的,只有實話,寬慰是不可能的,怎麼說都是烈火烹油。
江翎瑜更不屑:“誰稀罕皇帝給的勞什子,他動輒就賞我些什麼,全是狗屎。”
唐煦遙正嚥下一口溫水,險些嗆了,喉結在頸間滑動兩下,堪堪順著喉嚨送下去,苦笑著說:“霖兒,這話我聽得實在心驚,要是哪日讓皇帝聽見了,你我在何處合婚,地底下嗎?”
江翎瑜沒了話,翹唇軟哼一聲。
這麼著折騰了小半個月,江翎瑜心口上的刀傷總算癒合了,迎著光時,能看出一道亮亮的痕跡,平時在臥房內就不怎麼明顯,算是恢複得極好了,沒留下一道顯眼的疤痕,江翎瑜很是滿意的。
江翎瑜休養身子,江夫人也沒閑著,她恨極了江懷一而再地犯渾傷害親兒子,被硯臺砸後,江懷有些日子神志不清醒,待他好了些,能辦事認人了,江夫人就將僕役送來的飯食擱在地上,讓他趴著吃,拉不下臉來,就長骨氣餓死。
不是一口一個臉面嗎,好,如今就讓江懷顏面掃地,像狗一樣扒飯。
她要江懷記住,江翎瑜是她生的,辱江翎瑜就是辱夫人,下回掂量些再惹事。
江懷不敢頂嘴,自願不反抗,他知道自己有錯,江翎瑜氣吐血的時候他就後悔了,心裡疼得厲害,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嘴巴,現在趴在地上吃這些飯菜他也願意,只要兒子能活下去就好。
江懷長記性,從今往後,江翎瑜一切的事他都不再插手了,也不敢說了,到時和唐煦遙成婚,江懷第一個願意。
瑣事算是告一段落,時隔半月的京師,天冷得多了,像那些補藥,藥材煮出來的黑色苦汁子,適合在冬日趁熱喝。
江翎瑜本來答應唐煦遙喝高功贈的藥,他受傷時出血也多,時至今日還沒恢複好,多走幾步就氣喘咳嗽,心也跳得厲害,即使這樣,江翎瑜還是覺得自己好利索了,說什麼都不喝藥了,唐煦遙不敢逼他,見過他氣得吐血,只能追在他身後哄著,百依百順地侍奉。
今日風大,樹杈子上本就不剩下什麼黃葉了,寒風裹挾,全吹散在院子裡了,鋪得到處都是。
江翎瑜臥房裡的暖閣燒得熱,他穿著棉布制的寢衣在床榻上側躺著看書,在讀《太上感應篇》,他氣虛,勞神一陣就頭暈,先強打精神拿紅布將書包上,趕緊躺下緩一緩,枕著細瘦白軟的手臂,另一隻手抬起來揉揉額角。
唐煦遙自前日開始,就到校場練兵了,最近忙些,今日又是到了午時上刻才回來,匆匆到府上換了幹淨的棕紅長袍,梳洗束發,這就到江府探望美人去了。
江翎瑜正難受著,門輕微“吱呀”一聲響了,唐煦遙進來,見他扶著額頭,忙走近了問他:“霖兒怎麼了,頭疼嗎?”
“好暈。”江翎瑜皺眉,唇間聲息很弱,唐煦遙坐在他身邊,拿開他的手,指腹抵在他溫熱的太陽xue上,不急不緩地揉著。
“怎麼頭暈了?”
唐煦遙很擔心:“看書累著了?”
江翎瑜沒接茬,握住唐煦遙的手腕,把他往自己懷裡拽:“簡寧,你抱著我好不好?”
“好。”唐煦遙剛想上床,注意到他玉枕旁邊放著一個紅布包,唐煦遙認得這個,雖看不見名字,但應該是和《清靜經》差不多的書籍,因為那本也用紅布包著,江翎瑜不許這樣的典籍落塵,上床前幫他放回書櫃裡了,才安心地躺在他身側。
“你過來,”江翎瑜撥開玉枕,執意與唐煦遙十指相扣,“親親我。”
唐煦遙往外挪了挪,伏在美人身上,他手大,和懷裡的美人十指相扣後,還不忘捏住他另一隻手,讓他揚起雪白的雙臂,兩只玉手被唐煦遙死死地壓在床頭。
待會無論發生什麼,江翎瑜都沒法反抗。
“美人,”唐煦遙眼裡滿是慾望,勾著指節撫摸江翎瑜嫩白的臉頰,垂了眼眸,柔聲問他,“頭暈也要親熱嗎,不好好休息?”
江翎瑜對情緒的把控是收放自如,明明不委屈,看著唐煦遙,眼圈漸漸紅了,稍幹澀的唇瓣輕啟,嗓音溫軟得不成樣子:“煦遙,你都一上午不在我身邊了,回來就催我休息,卻不知道我想你?”
煦遙,這兩個字讓江翎瑜咬得含情脈脈,曖昧得很,還有些寵溺的嗔怪,配上他眼波流轉,比喚簡寧更溫柔,單是這樣就把唐煦遙的魂勾走了。
唐煦遙垂眸,喉間急促地喘,灼熱的氣息繾綣在江翎瑜頸間,他盯著美人雪白脖頸上滾動的喉結,直著眼低頭含在口中,軟糯的舌頭肆意攏住那顆喉結舔吻。
江翎瑜緊閉著美目,細長的睫毛輕顫,他身子敏感,肌膚細膩的頸子實在酥癢,心髒也亂撞起來,在耳際震顫作響。美人已經喘不過氣了,但貪戀唐煦遙的纏吻,不捨得掙紮,又難受得緊,軟嫩的唇瓣翕張,虛聲輕嚀:“煦遙,你收著些,我的心.......受不住了,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