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德墨柏亞讓他送洛斯貝爾回去。
“你現在不走嗎。”安德魯問。
洛斯貝爾掃了他一眼,除了訓練,安德魯不會對她的私事過問。
“嗯。”她點了點頭,“我可能在這裡過夜,你先走吧,謝謝。”
每個院子裡都有休息的客房,留下過夜也是完全沒問題的。
果不其然,安德魯臉上露出了糾結的神情。
安德魯這個人不擅長說謊,所以平日裡都是能不開口就不開口,比畢夏普話還少。
“怎麼了嗎。”洛斯貝爾問他,“你不去找殿下嗎。 ”
安德魯有種語無倫次的尷尬,說:“沒事。”
洛斯貝爾又問:“殿下去哪兒了,他不是說他有事嗎。”
安德魯不可能不知道德墨柏亞今天的安排,但他答不上來。
洛斯貝爾倏地笑了,肯定地說:“他還在會館吧。”
她打算定這個會館的時候,就提前打聽過這個會館的背景了。
會館的主人是查理公爵,也就是德墨柏亞在郵輪上偽裝身份,威廉的父親,查理公爵。
查理公爵還是德墨柏亞的堂舅,女皇的堂兄,名副其實的皇親國戚。
安德魯閉口不答的樣子就已經足夠讓洛斯貝爾確信了。
洛斯貝爾盯著安靜下去的德墨柏亞,餘光掃過他明顯的灰色西褲。
她問他:“為什麼停下來,不繼續了。”
德墨柏亞訝然地注視著洛斯貝爾,有剎那的驚異和不解,她態度轉變得太快,這很反常。
“你知道了。”他沉下聲線,變得嚴肅幾分。
“您指的是什麼。”洛斯貝爾明知故問,她就是要逼他親口承認。
德墨柏亞的心髒被人猛地揪緊,酸澀且疼。
他哽住,冷下語氣,一字一句地說:“洛斯貝爾,你已經不是我的秘書了。”
“你沒必要……”為了我‘獻身’。
“那你呢。”
洛斯貝爾大膽地打斷他的話,然後像那天晚上一樣伸手去摸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神像是觸控燈一樣,忽而又變清亮幾分。
“你又不是我的誰,沒必要為了我守身如玉。”
她知道了。
不僅知道他易感期無藥可治,還知道女皇往他枕邊送人的事了。
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爬升到後腦勺。
德墨柏亞整個人如墜冰窖,怔怔地望進她的眼底,看著她臉上掛著笑意不達眼底的淺笑。
但其實洛斯貝爾不知道那個oega長得和她有六分相似的事,在昏暗的燈光下還能更像一點兒。
她輕笑一聲,語氣卻有幾分無奈。
“你這麼折磨自己,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