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能將德墨柏亞比作狗,還是伯溫那個討厭鬼的狗。
德墨柏亞抬眼去看她,又恢複了從前那種柔情的眼神,纏綿的,眷戀的,恨不得把人裝進眼睛裡的。
他在害怕,害怕從洛斯貝爾的眼睛裡看到悔意。
她喝了酒,可他沒有喝醉,不應該趁人之危的。
盡管是洛斯貝爾自己送上門來的。
“洛斯貝爾,你又喝醉了。”他揚起嘴角,露出一個很淡的笑。
洛斯貝爾敏銳地捕捉到那個“又”字,而且德墨柏亞這樣跪在她身前的畫面是那麼的熟悉。
“艾拉成人禮那晚,你是不是去過露臺。”
德墨柏亞怔住,同她對視的瞬間,意識到自己瞞不住她。
“嗯。”他承認了,“但我只是偶然碰見你,也沒有做什麼。”
洛斯貝爾蹙起了眉頭,他到底處心積慮地瞞了她多少事。
到套房來的半個小時前。
“勃利先生,能和您聊聊嗎。”
洛斯貝爾單獨找到勃利,比起滴水不漏的安德魯,從他這裡或許更能打探到訊息。
況且,上次勃利還找她幫過德墨柏亞,她知道隔離室的存在,勃利應該對她少些戒備。
“我剛剛瞧殿下沒吃多少。”洛斯貝爾抿了抿唇,提及德墨柏亞,“他近來似乎憔悴了不少。”
她旁敲側擊地問:“上次易感期後,他的身體狀況好些了嗎。”
人精如勃利,立刻就猜到洛斯貝爾找他是為了什麼。
事實上,只要勃利不肯說,任何人都不可能從他嘴裡探聽到任何有關德墨柏亞的訊息。否則,他也不可能在侍從長的位置上待了近二十年。
勃利不說話,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表態。
洛斯貝爾領會到他不能主動說,她欲言又止,躊躇片刻又問。
“抑制劑對殿下也沒用了嗎。”
她在隔離室明明看見了使用過的抑制劑,可德墨柏亞易感期的症狀卻完全沒有好轉。
勃利依舊沒有回答,垂下的眼眸和嘆息聲便是答案。
“那……殿下真的。”洛斯貝爾心頭頓時像是紮了一根刺,“他……”
洛斯貝爾從薇洛安那裡聽說過,德墨柏亞是接受不了愈靈師療愈的。
如果連抑制劑都無效的話,能度過易感期就只剩下一種辦法了。
“那他,是怎麼度過易感期的。”她委婉地問。
“對不起,卡佩小姐,多的我不能說。”勃利搖頭,面露歉意,“如果有機會,您再去一趟殿下的寢殿,您便會知道了。”
其實即使勃利不說,洛斯貝爾也能從德墨柏亞的狀態猜到。如果他順利度過易感期了,就不可能是現在這樣憔悴消瘦的模樣。
可勃利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洛斯貝爾,我送你回去。”她回去時,安德魯還沒走。
洛斯貝爾隱約察覺到不對。
且不說安德魯不會讓德墨柏亞一個人走,就是留下,散場後他也該立刻去找德墨柏亞。
很明顯,安德魯是德墨柏亞特意讓留下的。
“不用了,我一會兒自己回。”洛斯貝爾婉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