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首相大人放心我們秘書處的辦事能力。”薇洛安拿起桌面上,洛斯貝爾還沒來得及收進包裡的錄音筆。
“再說了,會議的內容都如實地進行錄音了。”
“要是殿下對會議內容存疑,這裡面還有更完整的內容。”
裡恩瞥了她手裡的錄音筆一眼,淺笑著說:“自然,薇洛安女士的工作一直都很讓人放心。”
薇洛安起初也是內政部的官員,其工作能力被德墨柏亞看中,特意選了她來做助理。她的工作經歷和apha身份受人尊敬,一直負責和各部門溝通和交接工作。
無論是作為前輩,還是作為同部門的同事,薇洛安都有意維護洛斯貝爾,但裡恩還是刻意將她們區別開來,故意挑刺。
“我就沒開過這麼憋屈的會議。”薇洛安腳底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脆亮的聲音。
說完,她恍然地停住腳步,回頭說:“洛斯貝爾,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我沒這麼想。”洛斯貝爾沖她笑了笑。
如果今天的會議只是薇洛安一個人來參加,也用不著聽那些“指桑罵槐”的說辭。
她當然知道,內閣大臣們針對的是她這個無權無勢的beta.
同樣都是皇太子的秘書,但因為畢夏普的出身,還有他指揮官的身份,那些大臣是絕對不敢像對待她一樣對待畢夏普的。
“別生氣了,生氣長皺紋。”洛斯貝爾對她開玩笑說,“差不多到午餐時間了,我請你吃午飯吧。”
“洛斯貝爾,你就一點兒都不生氣嗎。”薇洛安不解地看向她。
洛斯貝爾走到她身邊,垂首輕笑了一聲,對視上薇洛安擔憂的眼神。
她最近似乎總瞧見這樣的眼神。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洛斯貝爾輕輕搖了搖頭,“不過就是一些不痛不癢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是了。”
還記得母親去世的時候,班級裡的同學知道了,年少無知的小孩們最天真也最殘忍,一邊笑話她是沒媽的孩子,一邊故意在她的校服上塗鴉,或是弄上髒汙。
那時候洛斯貝爾上的還只是普通的公立小學,同班同學裡多是平民。他們覺得,沒有媽媽的孩子就沒有人關心,也不會有人細致地幫她洗衣服。
還好有林德,他總是會想辦法幫她洗掉各種汙漬。
實在有洗不掉的髒汙,父親也是會出錢幫她買新的校服。
“沒事。”父親安慰她說,“你正在長身體,剛好也該換件大點兒的校服了。”
卡佩伯爵是個不善言辭的父親,很少用語言表達父愛。盡管他有時候也很刻板,但對三個孩子,他也是上心的。
回想起過去種種,這些無關緊要的冷嘲熱諷實在算不得什麼。
回去後的下午,洛斯貝爾就整理好了會議紀要。
但德墨柏亞一直沒有來書房,她不確定他是否急要這份檔案。
洛斯貝爾將會議紀要的電子版傳送到了德墨柏亞的郵箱,又多列印了一份放在他書房的辦公桌上。
[會議紀要已經整理好發到您的郵箱,紙質版也放在您書桌上了。]
洛斯貝爾發去訊息後,大約過了三個小時,德墨柏亞才回複。
[好。]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和一個標點符號,完全公事公辦的態度。
洛斯貝爾盯著那條訊息看了一分鐘,注意到回複訊息的時間是晚上八點。不僅是今天,這兩天德墨柏亞出現在書房的次數和時間都很少。
他是在故意避開她嗎,還是在忙其他的事情。
洛斯貝爾立刻關閉通訊器螢幕,物理性地搖了搖頭,企圖將所有多餘的想法都拋之腦後。
“洛斯貝爾,你去哪兒。”艾爾莉絲瞧見要出門的洛斯貝爾,不禁問道。
“我出去夜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