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他說給她放半個月的假期,一邊是希望她能在家養傷,一邊也是藉此避開與她見面的機會。
但他忘了,半個月後就是冬狩節,依照法定節假日放假,他會有整整一個月見不到洛斯貝爾。
剛剛見到她時,德墨柏亞只覺得胸口的火焰忽然接觸到了空氣,燃燒得劇烈。猛烈的想念快要破出胸膛,人群聚集處,他的目光只能聚焦在她一人身上。
但洛斯貝爾並沒有注意到德墨柏亞,她正在和身側的人說話,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
德墨柏亞這才分出視線去看站在她身側的男人。
從這個角度看不見男人的臉,他盯著男人的背影,他隱約覺得這個身影有些熟悉。
直到男人轉頭,露出半邊側臉,德墨柏亞才發現,那個人是伍德公爵的兒子帕文。
他們怎麼又會在一起。
“德墨柏亞,你在看什麼。”女皇疑惑的聲音拉回他的注意力。
“沒什麼,我在看羅莎琳娜。”德墨柏亞垂眼,收回目光。
現在還不是讓女皇關注到洛斯貝爾的時候。
羅莎琳娜代表皇室出賽,她一個人報名參加了三項比賽。女皇看向不遠處的羅莎琳娜,發現她正在和艾拉聊天。
“羅莎琳娜身邊的人是艾拉吧。”女皇刻意說道,“她們一直都是同學,關系真是不錯。”
德墨柏亞不搭話。
女皇見德墨柏亞不感興趣,心想等會兒讓他欣賞一下艾拉的馬術,說不定會改變他的看法。
“走吧,我們去觀賽區。”她叫走德墨柏亞,“比賽快開始了。”
就這麼離開的德墨柏亞始終心緒不寧,腦袋裡不斷回想著洛斯貝爾和帕文談話的場景。
他們也是同學,還曾一起面試了他秘書的職位,後來又因為伍德公爵的事情牽扯在一起。
德墨柏亞還記得,在國安局,洛斯貝爾提出要單獨留下和帕文聊聊。後來伍德公爵入獄那日,洛斯貝爾也跟著去了,她其實完全可以等之後再去見帕文……
心頭似是纏了亂麻,過去的點滴都變成困住他的蛛網,越想便越不安。
最終,德墨柏亞難忍心口紮滿軟刺般的疼和癢,打算去看個究竟。
他走回到剛剛瞧見兩人的位置,再次順著同樣的角度望去,但那裡只剩下了帕文,還有洛斯貝爾的家人。
洛斯貝爾去哪裡了?
德墨柏亞環視周圍,突然一個聲音激得他連著骨頭都被電擊般地顫慄。
“殿下。”身後的人疑惑地輕聲呼喚他。
聲音與夢境中重合,比夢裡的那聲殿下更柔和,卻又比直接喊他名字來得更冷靜。
德墨柏亞故作鎮定地回過頭,她就站在他的兩步之外,伸手就能觸碰到的位置。
她疑惑地問:“殿下,您不是該在貴賓室內觀賽嗎。”
洛斯貝爾是德墨柏亞的秘書。
盡管她此時正在假期,但對於德墨柏亞歸國的訊息,以及他的公共行程安排,她依舊瞭如指掌。
德墨柏亞的目光輕掃過她的臉,不答反問:“你的傷,好些了嗎。”
目光遊移到她的左臂,洛斯貝爾穿著長袖,看不出傷口是否痊癒。
“已經拆線了。”洛斯貝爾輕輕點頭,“醫生說我恢複得很好。”
得虧她有堪比apha的身體素質,連傷口恢複都比普通beta快些。
“應該再過一段時間,就能正常訓練了。”
之前他們打賭,德墨柏亞答應讓安德魯幫她制定訓練計劃。
只不過,因為安柏橫生意外,她只臨時接受了精神力的控制訓練。而且僅幾天的訓練成效還不是很好,她現在還不能長時間地保持精神力的穩定輸出。
洛斯貝爾回想起在快艇上的模糊記憶,霎時閉了嘴。
德墨柏亞輕嗯了一聲,笑著肯定道:“你應該報名了馬術比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