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他們都是專業的,絕不會誤傷到克林頓先生。”安柏語氣裡滿是無所謂,“他頂多就是受到點驚嚇而已。”
“殿下在萊索王國出事,你們不怕帝國報複嗎。”
“洛斯貝爾,你是在試探我嗎。”安柏笑著反問。
安柏再怎麼樣也是皇室的王子,不至於連洛斯貝爾口中的試探都聽不出來。
不過,安柏也不介意讓她知道。
反正再過一會兒,德墨柏亞也要變成個死人了。
“動手的人不是萊索王國的人。”
“帝國就算要追責,主要責任也不在我國,他們沒理由向我們開戰。”
德墨柏亞若是在首都烏拉諾出事,教廷難脫保護不力的罪責。
可這是在西亞格,是德墨柏亞自己選擇偽裝身份坐郵輪回國的。
“路途上發生意外,誰又說得準呢。”安柏冷哼一聲,極具嘲諷意味地笑言道。
“我不也是路上出意外‘死’的麼。”
安柏注視著洛斯貝爾,他發現她隱隱勾起嘴角,倏地笑了。
“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
洛斯貝爾的眼神裡哪裡還有剛才的慌亂。
“安德魯。”她喊了一個人名。
安柏猛地回頭,發現了捉住手腕的多娜,還有德墨柏亞身邊的那個侍衛。
他皺眉又轉頭去看洛斯貝爾,不可置信地問:“你一早就知道她是教廷的人。”
“不算一早。”洛斯貝爾也誠實地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有所懷疑罷了。”
昨晚,洛斯貝爾就察覺到了克林頓和多娜相處方式的奇怪之處。
克林頓和多娜,看似是多娜處於弱勢,一直乖順地跟在克林頓身側。但無論是在牌局上,克林頓主動給多娜添水;還是在電梯裡,是克林頓先準備伸出手按樓層。
從這些細節都能夠看出,這對夫妻絕非表面看著的男強女弱。
洛斯貝爾接觸過許多貴族子弟。
無論他們性格高傲還是謙卑,在細節上,這些人都習慣於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人的侍奉或討好。
更遑論是首富之子的克林頓。
像倒水和按電梯這樣的小事,總是有人為他代勞的。他自己未必會有意識主動去做,就算知道,也完全可以指揮旁人。
當然,也存在一種可能。
就是克林頓深愛妻子,所以心甘情願做這些小事。
但經過洛斯貝爾的仔細觀察,他們完全不像是相愛的夫妻。哪怕是不擅長表達愛意的情侶,也會將愛意顯露在細枝末節處。
多娜和克林頓,倆人之間總像是隔著一層薄玻璃,看得清對方又無法完全地觸碰到最真實的彼此。
“多娜和克林頓感覺有些奇怪。”
“尤其是多娜。”
昨晚臨睡前,洛斯貝爾將自己的懷疑直接告訴了德墨柏亞。
德墨柏亞瞭解克林頓家族,卻對克林頓的妻子多娜不甚瞭解。
由於多娜是私生女,連萊索貴族的圈子都對她知之甚少。還是因為她和克林頓結婚,圈子裡才多出一點兒關於她的訊息。
“她有什麼問題。”德墨柏亞問道。
洛斯貝爾將她的猜測都一一告知,並詢問德墨柏亞。
“如果他們跟教廷有聯系,該怎麼辦。”洛斯貝爾顧慮地問,“我們明天還要同他們一道嗎。”
德墨柏亞沉思片刻,解釋說:“克林頓家族雖然與教廷有所往來,但他們一直不願意受教廷的挾制。”
“克林頓家族不會對我出手。”他語氣肯定,“因為他們不希望看到戰亂,以影響他們在兩國之間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