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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夜 暴雨
餘憫陽困得眼皮發疼。他的上下眼皮像是被黏住了,睜不開,但思維卻清醒了。
廢了會兒力氣,餘憫陽才睜開眼,視線清晰後對上了萬盛陽直勾勾的目光:很溫柔,很眷念,很不捨,很心疼,比以往溫存後的眼神還要黏糊。
但是他眼裡滿是紅血絲。
餘憫陽身上很疼,任意一個動作都能牽到某個傷口。但他還是抬手去摸萬盛陽的臉,用大拇指抹了抹他眼下的青黑:“沒睡?”
萬盛陽在他掌心裡蹭了蹭,將他的胳膊重新束回懷裡,讓他恢複最舒服的姿勢:“睡了,醒了。”
床頭櫃上的小燈熄滅了,現在屋子裡唯一的光來自於從窗簾下漏進來的源於陽光的亮紋。兩個人貼得很緊,能真切地觸控到彼此的呼吸和溫度。此刻安全和溫馨就握在手中,沒有比這更好的溫情時刻了。
於是,餘憫陽把握住機會開口了,不顧自己的喉嚨依舊沙啞:“小陽,你不想和我見面,就是害怕發生昨晚那樣的事嗎?”這是餘憫陽第一次喊“小陽”,他感覺抱著自己的人哆嗦了一下,知道自己的匕首插進了化膿的目標傷口。
萬盛陽過了一會兒才低聲承認。
“你的確傷害到我了,小陽。”餘憫陽靠在他的肩膀上緩聲說。他感覺貼著的身體又顫抖了一下。
昨晚的確做得很過火,過火到餘憫陽一度感覺是折磨,說是情趣也不能掩蓋他一身的傷,更何況還有那些打在心上的言語釘子。
萬盛陽沒有為自己開脫,除了“嗯”了聲後便沒有再說話。他只是抱緊了餘憫陽,像是生怕他會把自己推開。但他真要推開萬盛陽也不會反抗的,餘憫陽心想。
“但是沒關系,是我執意要來找你的。”
“你會瘋狂地懷疑我的愛,沒關系的。”
昨晚萬盛陽瘋癲地問了很多遍“你喜歡我嗎”。只要餘憫陽清醒著,他就會認真回答:“我喜歡你,我愛你。”
萬盛陽明明抱著餘憫陽,卻更像是躲在他的懷裡流淚。
“沒關系的,小陽。”餘憫陽把這句話重複了很多遍。他想把這件事刻進萬盛陽的大腦裡:我願意陪著你變好,我能承受你帶給我的傷害,我能接受你的全部,所以,沒關系的。
等到萬盛陽情緒穩定後,兩人聊了點未來規劃。餘憫陽要去外地,萬盛陽自然不能書讀一半跟著他跑了,只能異地,放假再見面。餘憫陽費了點口舌才讓萬盛陽放棄了輟學的想法:“你可不能跟著我私奔!”
“我估計,後面發展好了,他倆肯定要想盡辦法回來,這邊是他們的執念。”餘憫陽貼著萬盛陽的額頭信誓旦旦,“到時候我就回來了,不會很久的。這段時間我也會盡量抽空來見你。”
萬盛陽有點擔憂:“你來回奔波不會很累嗎?”
餘憫陽笑道:“可是你也在向我跑來啊。”
萬盛陽很溫順地接受了餘憫陽的所有安排。
餘憫陽的生活將要迎來轉折點,相應地,浮現了一堆需要處理的事情。他沒辦法將這一整天都消磨在萬盛陽懷裡。他揉了揉萬盛陽的頭發,承諾自己回去整理完手頭的事就過來陪他幾天。萬盛陽乖巧地答應了。
兩人下樓的時候遇到了拎著車鑰匙正要出門的於緗文。於緗文臉色依然蒼白,沖餘憫陽溫和地笑了笑,說粥在灶臺上,已經熱好了;又擰了個角度對著萬盛陽,垂著腦袋避開他的視線,恭恭敬敬地說晚上鄧女士會回來,自己有點事去學校,借了她的車,就先走了。
兩人間古怪的氛圍已經快凝為實質。餘憫陽不清楚情況,不敢妄言,只能安撫地摩挲萬盛陽攥緊的手,沖於緗文點了點頭。
於緗文轉頭,在握上門把手的時候聽見來自背後的沮喪的聲音:“於緗文,對不起。”萬盛陽說得很鄭重,但於緗文沒有回頭,徑自拉開門走了。
餘憫陽看著越發低落的萬盛陽,在進食的間隙試探著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萬盛陽疲倦地抹了一把臉,說沒什麼大事。餘憫陽知道他這是打算自己處理,沒再多言。
餘憫陽離開的時候從後視鏡裡看到萬盛陽在原地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