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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夜 晴轉多雲
餘憫陽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家像酒店,前腳剛送走萬盛陽,後腳就迎來了潘紹焱。
萬盛陽是國慶前兩天離開的,離開得安靜而突然。那天早上餘憫陽出門的時候還看著他裹著被子迷迷糊糊地和自己道別,晚上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家裡已經空無一人了。要不是發現了冰箱上黏著的一片紙條,餘憫陽得以為他又出了什麼事不告而別。
紙條是請假條,寫得像模像樣的,請假理由、時間一個不落,甚至角落裡還有鄧孟姝的簽名和公章,只是不知真假。餘憫陽覺得新奇,將字條從冰箱上揭下來,發現背後還寫了行字:“以此為證,好好保管,等我回來。”他沒忍住翻來覆去地讀了幾遍,越看越覺得可愛有趣,之後去取了膠帶將它牢牢地固定在冰箱上:“等他回來再收起來吧。”
說是紙條,不如說是創口貼,包紮了那個讓心有些漏氣的小創口。餘憫陽心情還不錯地拉開冰箱,開始解決自己的晚飯。
再次收到萬盛陽的訊息是在國慶前一天的下午,那時餘憫陽正在工位上摸魚,考慮晚上接到潘紹焱後去吃什麼。萬盛陽說自己已經下了飛機,此刻正在去酒店的路上,又問他看到那張字條沒有。餘憫陽實話實說,讓他回來後親自揭下來。
萬盛陽他們的行程可能排得很滿,沒聊上幾句便道別了,說等晚上回去再說。餘憫陽看時間差不多了,幹脆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去車站。
潘紹焱拉著行李箱出站,見到餘憫陽後做的第一件事是伸手抱了抱他。
明明才見過沒多久,但餘憫陽就是有種久別重逢的悵然感。
或許,也真的是久別重逢吧。
回家放下行李後,出於對接風洗塵的尊重,兩人本來打算出去吃晚飯。然而,十一假前人滿為患的街道消滅了潘紹焱的熱情:“算了,回去點外賣吧。”他面如死灰地捏著幾張號碼牌,看著上面最短都要一個小時的等待時間建議道。
於是兩人在超市逛了一圈後,打道回府。
潘紹焱洗完澡,出來發現點的外賣已經到了,而餘憫陽正坐在餐桌邊回訊息:“和誰聊天呢?你那小男朋友?”
餘憫陽無語道:“在跟我媽彙報。”他點點面前的座位,“快吃飯吧,吃完有事和你說。”
“鄭阿姨?”潘紹焱嘟嘟囔囔著拆開一次性筷子,“有什麼話不能邊吃邊說嗎?”
“我媽知道你過來了,問問情況。”餘憫陽受到母親提醒,去冰箱裡端來了一盤熟食,“她上次帶過來的,專門給你留的。”
潘紹焱坐了一天的車,路上餓了都是草草了事,這時見到盤子裡的肉,不由得驚喜道:“哇,還得是鄭阿姨!”他滿足地吃了一大口,“果然她還是念著我的。”
餘憫陽無奈道:“是,她們這次過來就是專門為你送吃的來的。”
潘紹焱嘿嘿一笑,吃了幾口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鄭阿姨他們知道你的事了嗎?”
什麼事?餘憫陽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搖搖頭:“還沒說。”他猶豫著,沒把自己原本膽大包天的計劃說出來。
潘紹焱點點頭,贊同道:“不急這一時半會兒,慢慢來。我可以幫你去探探口風。”他想了想,補充道,“不過我感覺鄭阿姨還挺開明的,應該沒什麼大事。”
餘憫陽嫌棄地笑道:“你少操點心吧,先把你自己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吧。”他問,“你過去發展,找到工作了嗎?”
潘紹焱搖搖頭,嘖嘖嘆道:“真狠啊!好心當作驢肝肺,一上來就直接往痛點戳。”他驕傲地挺起胸脯,“要不是我找到了工作,這下可要被你傷透了心了!”
餘憫陽勉為其難地給他夾了一筷子菜算做安慰。
兩人邊吃邊聊,一不留神,一頓晚飯吃了快兩個小時。潘紹焱意猶未盡地放下筷子,靠在椅子上遺憾道:“早知道應該喝兩杯了。”他問正要起身收拾的餘憫陽,“你剛才說有什麼事要跟我講?”
餘憫陽猶豫地看著懶洋洋的潘紹焱,最後還是說:“沒什麼。”
算了,先別提起那件事了。
睡前,餘憫陽頂著潘紹焱八卦的目光,硬著頭皮和萬盛陽通電話。電話一接通,餘憫陽便沒了閑心管潘紹焱是否豎起了耳朵:“你喝酒了?”
萬盛陽在那頭醉醺醺地笑:“是的。”他口齒不清地說自己喝了多少杯、喝了多少種,數到一半自己先迷糊了,只能安慰道,“其實還好,沒有那麼多。”
餘憫陽皺著眉,問道:“你不是在吃藥嗎?怎麼還喝酒?”
“今天要喝酒,就沒吃藥。但是我覺得還好。”萬盛陽歡快地說,“我感覺我越來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