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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夜 多雲轉晴
第二天晚上,餘憫陽端過來最後一碗菜後,坐下的第一件事是開門見山地針對昨天的問題給出了回答:“我暫時還不想換工作。”
鄭華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沒再多勸;餘嶒也是一副早有預料的淡然,夾菜的動作都沒為這個話題停滯一瞬。
見狀,餘憫陽自然明白了二位的意思,繃了一天的臉終於放鬆下來,心裡輕輕道了謝。
吃完飯,餘憫陽收拾碗筷。鄭華閱也跟著擠進廚房,站在他旁邊,端著一盤已經洗好的葡萄。餘憫陽知道她有話要說,便站在水池邊安靜地邊洗碗邊等。
鄭華閱說話的聲音很輕,既像是害怕驚擾到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地夢呢:“今天聽到你不願意我居然鬆了口氣。我好怕你還是被過去的事捆著。如果你答應了,我反而心裡硌得慌。昨天晚上回去我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老是擔心我一時嘴快做了件不該做的事。現在這顆心倒是落到實處了。”
“媽,沒關系的。”餘憫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安慰誰,“沒關系的。我不會再老是想那些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鄭華閱心情又好了一點,語調輕快了不少,還有餘力開了個玩笑,“如果你說是為了什麼留下來我就更開心了。”見餘憫陽猶豫著點了點頭,她驚喜地追問,“真的有啊!是某個人嗎?”
餘憫陽偷偷看了眼喜上眉梢的母親,試探著問:“如果是因為某個人,怎麼辦?”
“那當然要支援了!”鄭華閱不假思索道,“我還想見她一面。”
餘憫陽想了想,還是選擇糊弄過去:“哪裡就是因為某個人了?我可沒說。是捨不得這套房子。”
鄭華閱狐疑地看著兒子緊繃的側臉,盯了一會兒心裡便有了數,但還是大發慈悲地沒有揪住不放:“也是,買了也沒住上幾年。雖然是二手低價,但畢竟是套房啊。”她捏了顆葡萄放進嘴裡,環視了一圈廚房,感慨道,“特別是看著你一點點裝成這樣,說起來我也有點捨不得。”
“當時你說買房子,我和你爸都以為你已經決定要在這裡安定下來了。”
餘憫陽用軟布一個個地擦幹洗過的碗:“當時只是覺得合適,沒想太多;加上房東那邊催得急,價格已經一讓再讓了,不買都不好意思。”
“我記得這是房東他從小長大的屋子吧?他這是去了國外不再回來了?”
餘憫陽說是的。他還記得最後去辦理過戶的時候,對方捏著房産證看了好久:“我的前半輩子。”他帶著懷唸的笑,“你一個人住可能覺得剛剛好,但是之前有好長一段時間這裡住著五個人。”
餘憫陽問他說以後還回來嗎。
房東放下紅本,搖搖頭:“家沒了,還回來幹什麼。”
“說留下來作紀念,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反而平增傷感,倒不如賣出去算了,還能為往前看提供一點支援。”
餘憫陽把原話轉述給鄭華閱。聽完她不由得嘆氣道:“是啊。我也是捨不得你姥姥,所以一直留在那邊。”
“話說到這裡了,我又想勸你回去了。不過還是算了。”鄭華閱為自己的糾結無奈道,一口惆悵的嘆息沒吐出來,就被收拾好廚房的餘憫陽推著往外走,連忙說,“對了,算起來你也好久沒回去了,她前幾天還給我念叨你了。你給姥姥打個電話吧。”
“這個點了,姥姥還沒睡嗎?”
“沒吧。”鄭華閱想了想,“上次回去發現她晚上看電視,睡得挺遲的。”
“去沙發那邊打吧。媽你也過去坐著吃吧。我爸伸著脖子望了半天你手裡的葡萄了。”
父母當晚的車,剛好睡一夜到家。餘憫陽不顧兩人的反對,堅持送他們去車站,等到車發了才回程。車站距離他家不近,一折騰來一折騰去,他躺在床上後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至少已經過了萬盛陽睡覺的點了。但餘憫陽還是堅持給萬盛陽回了訊息,告訴他明天自己可能要加班,“冰箱裡有很多菜,晚飯別等我了。”
昨晚心事重重睡得一般,今天從早到晚都在費盡心思地做那一頓晚飯,因此餘憫陽剛放下手機便瞌睡來襲。意識消失前,他想的最後一件事是希望明天能早點下班回家。
可能這個週末聽了太多故事和回憶,餘憫陽做了夢。
夢境開頭是熟悉的高中,他和章雲暉在教室的走道上吹風。這個時候應該是不用上操的大課間,潘紹焱一如既往地去打球了,他和章雲暉嫌天氣熱,在樓上觀戰。
兩人聊了些莫名其妙的,話題也不知道怎麼地拐到了章雲暉的家庭上。章雲暉趴在欄杆上沒精打采地說:“為什麼我的家人不能是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