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你怎麼回來了?”他忙走到我身邊,“你看,他給我了。”
我沉默收過楊松偉遞給我的東西,“你怎麼沒去晚宴?”
“回來換衣服,劉管家要求換上燕尾禮服。”楊松偉說著,回了他臥室,窸窸窣窣脫下原本的衣服,一邊系紐扣一邊回來照鏡子,“好看嗎?”
我稱贊道:“不錯。”
“楊松偉。”
“嗯?”楊松偉整理衣襟的同時回頭看我,眼底帶有一絲疑惑,畢竟我很少直呼他的大名。
“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怎麼了?”
“沒事。只是提醒你一下,你是楊松偉,我是......”
我是誰?卡厘?李厘?還是李黜?隱姓埋名多年,我幾乎忘卻自己的本名。
楊松偉理所當然道:“不然呢?我是楊松偉,你是李黜。”
“記住你的話,離haven遠點吧。”我攥緊手中的監聽裝置,背過身躺下,楊松偉只以為我要休息,換好衣服後不便打擾,悄悄離開了。
他離開後夜深人靜,我留了門,進廚房煮了兩份面。小文推門時面剛煮好,他放下手上的果籃,不見外地坐到餐桌上,“哇,謝謝哥。”
“沒事,煮多了,吃吧。”小文吃完後躺在沙發上,我坐在他身邊開啟電視,隨便調出一個新聞臺看。小文戳了下我的傷腿,“還疼嗎哥?”
我搖搖頭,小文拆開果籃包裝,切了份水果端過來,窩在我身邊陪我看新聞。
“維納星再次向星際聯合協會提出停戰申請……”電視畫面隨之切換到部分戰爭畫面,隨後是諾達星聯盟發言人的發布會轉播。
“維納星……”小文唸叨,“離我們很遠吧。”
“都能打起仗來了,怎麼會遠。”
“那維納星人長得和我們一樣嗎,會不會兩個鼻子四條腿之類的?”小文只見過縮在戰艦中的維納星人,還沒有真正見過他們的樣子。
我努力回想那晚的幾道身影,“也沒有不一樣吧?或許語言不同而已,就像古地球上各個國家一樣。”
小文理解了,“那他們也會分我們的性別嗎?”
“也許?”
小文好像想起了那本《神紀》,他嘟囔了一句什麼,落在我耳中字字分明。
“神愛世人,寬恕維納,使其子民富庶,無憂無擾。”
——
楊松偉不在時小文偶爾留宿,我腿傷雖不至對外說的那麼嚴重,但也得將養一段時間。這兩日陰雨連連,門鈴響起時我正在燙熱毛巾,準備敷一下膝蓋。開啟門,小文站在門外,他塞給我一袋子艾灸貼,“我朋友弄來的,你先用著。”
小文最近格外忙,常常是露個面就走,不知道和他的朋友們在玩些什麼。晚上做好飯,小文邊扒拉飯邊笑,一副藏不住事的模樣。
“樂什麼呢?”
“你猜。”小文促狹道,“你快猜。”
走廊外一陣騷動,不久後有人敲響房門。我不便行走,小文跳過去開門,“搜查。”
“搜什麼?”我放下筷子,看向來人,是haven的跟班阿d,他例行公事道:“島上丟了一批人,所有房間都要搜。”
“哦,好。”
他們進來三四個人,在我們不大的兩室一廳轉悠一圈後便散去,地方太小,想藏人都沒地方塞。人走後小文端走菜熱了一下,他心情不錯,站在廚房還哼了兩句歌。
“哥,”小文把菜端上桌,他趴在桌上問我,“想不想去見見我的朋友們?”
“嗯?”我抬頭看他,“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