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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卡厘
“嗡嗡。”
半自動洗衣機轟隆轟隆工作的聲音掩蓋了光屏提示音,是卡厘的資訊。他已兩月月多了無音訊,我以為是房屋中介頻繁不斷的騷擾電話,並未在意。房子掛出去半月,問價的人不少,但都被我出的高價勸退。
又是一串鈴聲,我騰出晾衣服的手,接了電話。
“林先生,再考慮一下吧。”中介言辭懇切,“您八十萬的價格實在太高,縱使房子再好也到不了這個價格啊。”
我將光屏都在洗衣機蓋上,抻了抻晾衣杆上卡厘臨走前沒收的舊床單。灰色的床單洗到發白,縱容熹微的晨光穿透而過,打在我的臉頰上,又在鼻樑處折射出光影。我婉言拒絕了中介再三的勸說,結束通話電話後才看見卡厘的資訊。
“見一面吧。”他說。我們的上一次交流還是三個月之前,跨過了一個新年,粱旎旎的朋友圈也設定了三天可見,他們的近況我無從得知。
我想問他還差多少錢,我想問他最近是不是很難,我想問的早就有了答案。千言萬語彙成一句簡短的回複:“可以,幾點?”
卡厘回複很快,我驚訝於他竟起的如此早,“十點,公園咖啡。”
工作日的上午咖啡店大多都是外賣單,堂食的客人零散幾桌,彼此不願挨邊。我早半刻鐘抵達,推門卻發現卡厘已經坐在窗邊。他手裡的咖啡冒出蒸騰的熱氣,面前擺好一份檸檬巴斯克,只用叉子動了一點。
“不知道你愛喝什麼,替你點了卡布奇諾。”卡厘的聲音與服務員的動作同步,我同卡布奇諾一起落座。
“謝謝。”我也端起來,學著卡厘的動作,他許是喝慣了酒,學不來這些文雅的喝法,竟大口直飲,又被苦得皺住好看的眉頭。
我偏頭看向窗外,隱起一抹笑。公園咖啡位置不錯,窗外正對的便是人民公園,此時正有幾個穿著玩偶服的工作人員在發廣告傳單,不少小朋友圍著他們手裡五彩斑斕的氣球轉。
是他?我凝住眼神,盯緊kitty貓玩偶身後的男人。約莫四十多歲的年紀,他身材保持得不錯,高大勻稱,面容清俊,只在微笑時眼角會泛起幾條細紋,卻又被眼鏡遮掩。
“陳德文。”我喃喃念出一個名字。
卡厘順著我的目光看去,疑惑道:“什麼?”他的動作隨之停滯,遮掩般抿了最後一口咖啡。
陳德文穿著休閑,他半蹲下身,撿起幾張散落的傳單,遞給玩偶人。他並未起來,而是牽住一旁的哭鬧不止的小男孩,耐心地說了些什麼。小男孩和他模樣相符,想必便是陳瀚同父異母的弟弟。此時他緊緊攥住手裡的氣球,死活不肯撒手。陳德文的秘書候在一旁,此刻及時上前,好言勸慰,接過氣球,哄著抱著小少爺過了馬路,上了路邊那輛價值不菲的黑色轎車。
陳德文拍了拍襯衫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塵,風度翩翩地起身離開,卻不知窗戶內有兩道目光。
我們沒有再說話,安靜地注視著這個儒雅英俊的男人。
kitty貓手裡的傳單發完了,她摘下頭套,急匆匆沖向馬路邊,喊住了即將上車的男人。秘書拉開車門的手遲疑一瞬,他鮮少聽聞有人敢直呼陳德文的大名。
幾乎是同時,瞥見頭套下撥開汗濕發絲的熟悉的病弱臉龐,卡厘丟下咖啡杯,飛也似的沖出店門,我來不及阻止,緊隨其後。
我們聽不見他們在交談什麼,只是快速沖出去,梁旎旎情緒十分激動,一向平淡無波的她漲紅了臉,站在路中間大聲嚷著、推搡著陳德文,甚至攔住了車門。黑西服的秘書試圖阻止她的動作,卻被陳德文示意離開。場面極度混亂,圍觀的人群慢慢聚攏,無人留意另一側被推開的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