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郝宵便緊緊抱住了他,用盡渾身力氣一樣,雙臂箍得他喘不過氣。
“別走……”
陸時宜試圖掙開禁錮,可郝宵的力氣實在是太大,全然不像喝醉的樣子,一邊用下巴蹭他的頭頂,一邊蠻橫不講理地命令道:“你不許走。”
“郝宵你趕緊給我松開,別在這兒發酒瘋。”陸時宜有些急躁地說。
這人力氣大得出奇,他又試了好幾次,全部化作徒勞,最後幹脆放棄掙紮,決定等醉鬼發完酒瘋再逃。
“陸時宜。”郝宵又喊了他一聲,一字一頓,聲音漸漸染上哭腔,滿是委屈和留戀。
然後收著力氣,抬手捶了他一拳,像發洩壓抑許久的情緒一樣,小聲質問道:“你為什麼總是要走?”
陸時宜強忍把他當場暴揍一頓的沖動,無語地說:“我什麼時候說要走了?”
“我好喜歡你。”郝宵答非所問,揉了揉被他打過的地方,聲音很輕很輕,輕到幾乎快和呼吸聲雜糅在一起。
像一片羽毛,撫過陸時宜的心尖。可明明那麼柔軟,為什麼會覺得心很疼。
他感覺自己好像沒有聽清楚,但好像又聽清了,只是難以相信。
郝宵對他說喜歡,怎麼可能?
不可能,他只是喝醉了,說的都是胡話罷了。
不等他思考出答案,郝宵又收緊了手臂,吸了吸鼻子,顫著聲音說:“真的好喜歡你啊。”
之後便是長久的沉默,空氣安靜得讓人難以忍受,漸漸放大了每一次低沉的呼吸。
陸時宜枕在郝宵的胸膛上,聽著他規律的心跳聲,大腦變得一片空白,完全停止了思考。
喜歡。喜歡?
這個詞對他來說好像很遙遠,遠到是中學時代的事情,他早已忘記喜歡一個人、或者被別人喜歡是種什麼樣的感受。
郝宵說喜歡他,這件事情無異於火星撞地球,千年難得一遇。陸時宜並不覺得是真的,強迫自己把這歸結為酒後發瘋的普遍行為。
等不到他的回應,郝宵似乎急了起來,又開始細細列舉他的罪行,聲音染上更濃、更可憐的哭腔。
“我討厭陳楚雁,討厭死了,討厭你和他吃飯,討厭他把你從我身邊搶走……”郝宵斷斷續續地說,“不想看見他,你不許去見他,不許去……”
撲通、撲通。
“喜歡你,我只喜歡你……”
兩道聲音重疊在一起,陸時宜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郝宵又難受地哼唧了幾聲,側躺著抱住了他,慢慢安靜了下來。
瀕臨窒息之時,陸時宜才想起來喘息,大口大口地呼吸,貪婪地攫取著四周的空氣。
片刻後,頭頂便傳來郝宵規律的呼吸聲,很輕很熱,噴灑在他的額頭。
可不知為何,他卻聽到了一陣越來越急促的心跳聲,分不清到底是從誰的身體裡傳出。
我是孬種,寫這章哭了好幾次,心疼死了,但還是祝我們小情侶即將修成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