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宜算是發現了,和這種死皮賴臉的人根本沒有辦法正常交流,昨晚就不應該告訴他自己去了哪裡,現下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氣惱地鼓著嘴巴,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而是轉身朝自己的臥室走了過去。
望著陸時宜睡得毛茸茸的腦袋,郝宵十分欠揍地在背後說:“大家都是男人,用得著這麼介意嗎?”
這話就像是一劑助燃劑,陸時宜身上的怒火彷彿瞬間燃燒得更加猛烈,加快了腳上的步伐,“啪”地一聲,用力關上了房門。
郝宵笑得肩膀都在顫抖,心想,這只炸毛怪還是喝醉的時候比較乖一點。
清晨的陽光按時照進客廳,郝宵懷著愉快的心情吃完了早餐。
收拾好餐具後,他走過去敲了敲陸時宜的房門,朝裡面喊道:“我先去上班了,你的早餐在保溫箱裡,等下起來記得吃。”
陸時宜沒有理他。
聽到客廳裡傳來關門的動靜後,他才把蓋過頭頂的被子拉了下去,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不知如何發洩自己心中的憤怒。
說是憤怒,其實還是羞恥,醉酒後的另一面竟然就這樣赤裸裸地被郝宵盡收眼底,這跟在熟人面前扒光衣服有什麼區別。
不對,他好像已經被扒光了,物理層面上的。
想到這裡,陸時宜氣惱地在床單上胡亂撲騰雙腿,又舉起胳膊對著空氣一頓猛打,嘴裡還不停地喊著“煩死了”。
早知道昨晚不喝那麼多了,酒精果真害人,陸時宜現在越發相信這個科學真理。
整整一上午的時間裡,他都沉浸在無比後悔和羞恥感爆棚的情緒裡,毫無活力地躺在床上。
刺眼的陽光照著他的眼皮,本是風和日麗的好天氣,靈感在腦海裡不停迸發,他卻完全無心構思新的小說,也無心理會郝宵時不時的微信騷擾。
思緒出神之際,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陸時宜拿起一看,是陳楚雁打過來的。
“喂,楚雁。”他接通後說。
“酒醒了嗎時宜?”陳楚雁問。
“別提了,”陸時宜苦著臉說,“都怪你,我下次再也不喝這麼多了。”
聽到這話,陳楚雁在電話那邊很輕地笑了一下,問道:“我怎麼感覺你話裡有話呢?”
陸時宜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把手機放在枕頭上面,邊摳指頭邊說:“不聊這個了,昨晚我都忘了問你,什麼時候走啊?”
陳楚雁回答完後,他又說:“好啊,那等你走之前我們再見一面。”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陳楚雁還有其他的事要忙,說道:“先掛了,之後再聯系你。”
“好。”
話音剛落,聽筒裡便傳出“嘟嘟”的聲音。
只要一安靜下來,陸時宜就控制不住地想起昨晚的事情,像是一條洗腦廣告一樣,在大腦中一遍又一遍地迴圈播放。
他在床上打了幾個滾,片刻後,決心不能再這樣萎靡下去,必須得想辦法振作起來。
不就是喝醉後出了個醜嗎,郝宵說得沒錯,用不著這麼介意,日子還是要繼續過下去的。
試圖在給自己洗腦的11實際上非常介意的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