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林答道：“只要你說得有道理，我喝一瓶！”
見李德林上鉤，黃邵竑、白建生、包括辛報國都挺直身子、豎起耳朵仔細聽著，暢鵬不由得在腦袋裡搜尋一些歷史知識，說道：
“辛亥雲南起義以後，雲南全省光復統一得早，蔡鍔作為雲南省第一任都督，他對雲南進行了一系列資產階級性質的改革，為雲南的發展打下基礎，同時因護國戰爭而鍛煉出一批將領和作戰勇敢計程車兵，軍力和戰鬥力較為強盛，過往的征程勝多敗少。但他們如今已經開始走下坡路，因為雲南物產富足、偏隅一方，安逸而不思進取就會變成羊。有道理嗎？老李，這算一瓶了波！”
幾人關心的是怎麼對付麻煩的滇軍，見他總結得很有條理，不由得點頭。
白建生問道：“哪黔軍又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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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白建生也上鉤了，暢鵬暗笑，說道：
“黔系軍閥遂是西南軍閥中一支重要的力量。由於貴州是一個貧瘠、弱小的省份，經濟基礎薄弱，因而它具有依附性和掠奪性兩個突出的特點。依附性是為了討好北洋軍閥獲得資助，軍力便短時期強大；而強盜掠奪怎麼能不兇狠，打仗豈能不拼命？但其根本是貧瘠、弱小，沒有發展的空間，自身的生產力幾乎沒有，怎麼能延續他的一時強悍。就好比遊牧民族的強悍，餓著的時候豈不兇狠，但其的短視和基礎太弱，還是一隻羊不是？老白，這一瓶算你的了吧！”
開啟了個好頭，暢鵬得意洋洋望向黃邵竑，說道：
“老黃，湘系是八桂最大的麻煩，你的酒量最好，我如能將湘軍的板路掰扯個明白，你也有一瓶。”
黃邵竑說道：“你要是像分析滇黔一樣，能說清湘系的重點，老子喝兩瓶。”
慢悠悠地點上一支菸，吸上一口，暢鵬伸出一隻手掌，扣著手指、算數般地說道：
“湘系的板路最為複雜，可得慢慢道來。先要從曾國藩說起。曾國藩對清王朝的政治、軍事、文化、經濟等方面都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曾國藩主導建造了華夏第一艘輪船，建立了第一所兵工學堂，印刷翻譯了第一批西方書籍，安排了第一批赴美留學生。可以說曾國藩是華夏近代化建設的開拓者。”
“他不盲目排外，主張向西方學習其先進的科學技術，主張軍政分理。在武器裝備上，他購買洋槍、洋炮、洋船，推進華夏軍隊武器的升級。湘軍不僅向外國採購，還設廠仿造新式武器。曾國藩的湘軍將領及其幕僚成為當時華夏政治、軍事舞臺的主角。”
“曾國藩還培養了淮軍首領李鴻章，使其成為晚清時期舉足輕重的人物。他以史為鑑、以戰爭為師，從多次失敗中不斷探索，逐漸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治軍之策、戰陣之法，並且取得了巨大成功。湘軍因此擁有勇猛的戰鬥風格和堅強的戰鬥意志，造就了“吃得苦，霸得蠻，捨得死”的湖湘精神。”
暢鵬停頓一陣，喝兩杯茶，給大家一點消化的時間後，手指數到第四個，繼續說道：
“湘軍的問題在於延續了曾國藩的文人治軍。從譚延闓政客變軍閥即是一個最大的敗筆。當北洋軍大兵壓境時，譚延闓慌忙宣佈取消獨立、通電下野，跑到北京向袁世凱負荊請罪，如此怎麼不氣衰。再則孫中山北伐，湖南是主戰場，南北兩軍把湖南都給打爛了，後勤如何保障！”
“你們知道嗎？湘軍最早的雛形是江忠源和劉長佑等組織的楚勇發展而來，曾國藩和左宗棠是後來湘軍的靈魂人物。其實在這裡就和桂軍扯上關係了，因為太平軍最開始的精華部隊，基本由八桂和廣東人組成，八桂人居多，這裡容我且後再說。”
“近代以來有‘無湘不成軍’的說法，但用之其至則敗也！湘系自民國起便開始混亂，目前形成了譚延闓、程潛、趙恆錫三大派系，內部戰亂與紛爭頻發，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統一過，縱使其兇悍，但卻熊虎不及，最多算一隻狼也！”
說到這裡，暢鵬向黃邵竑伸出兩根手指晃兩下，示意黃邵竑要喝兩瓶酒的意思，又再說道：
“至於桂系嘛！你們自己心中有數，我就班門弄斧了。首先說桂系是什麼！護國戰爭之後，陸榮廷控制兩廣，兩廣成為陸榮廷的勢力範圍。兩廣有什麼？有錢、有物、有人。廣東有漫長而便利的海岸線、自古通商，對外貿易和新文化、新技術、新理念不斷地湧進來，控制廣東不就是有錢有物有勢有力了嘛！”
白建生號稱‘小諸葛’，讓暢鵬這一頓明晰地評說，似乎令他沒有面子，插話道：
“有錢、有物、有人便稱狼虎之軍，好像有點牽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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