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與李德林的約定已不再是秘密,至少在新桂系的主官裡已不是秘密。
暢鵬心裡嘆息一聲:“老李,這番你可錯了,通達的你還是侷限於領地意識裡啊!不設防的開放城市,能給你八桂全省帶來多大的利益?邕城居於你八桂腹地何妨之有。好在是我只與守備軍參謀長前來,如是馬軍武那個直性子,這個口水仗有得你們打。
李德林橫了黃邵竑一眼,說道:
“暢鵬老弟初來乍到,說了不談政事,大家上桌開喝吧!健生搞什麼鬼,怎麼這麼久還不進來?”
老李急忙發言制止搗亂氣氛的行為,但氛圍已顯緊張。李德林亦有些悔然,當初急於求助許下了諾言,可邕城是什麼地方啊?桂系中堅沒有一個同意邕城劃歸西海灣管理的方案。
李德林口水都說幹了也不行,自己可該怎麼辦,如何面對當初的承諾!
暢鵬不想場面失控,要知道對李德林的扶持一直是辛報國負責的,代價和成本確實不低,他提出按約定拿回邕城也沒有錯。
他揮手製止辛報國的據理以爭,說道:
“‘八桂不得了!’這句話不是我發明的,雖然我不時在口頭掛上這句話,那是因為本人知道八桂在新桂系的領導下,必定成為我華夏之強省。今日政事且放一邊,談談老白,老白可是給了我一個下馬威。”
話剛落音,白建生的聲音從會館照壁轉來,遠遠地介面說道:
“西海灣作為海上絲綢之路西段的軍事與海商的歷史文化源頭,古時便有西海、明珠三港之說,簡稱為‘珠’,西海灣陸地分屬桂粵兩地,可除了陸地,還有一個半封閉的海灣,比渤海還大。正所謂,順風、順水、順財、順勢、順物,王司令長官佔據這五順之地,好魄力啊!”
“借老白吉言,西海灣從此便簡稱為‘順地’,順應天地、順勢而為,如按古時稱號,本人便叫順王,部隊便稱為西海順軍。順王與順兵來到你桂地,可不白吃白喝!”
氣這老狐狸白建生把‘珠’用做‘豬’的諧音,既然一進桂地便與你老白算計並對上了,咱就與你對到底。你說我是豬,咱便笑你不但姓白,白吃白喝不能領軍。
不得領軍一直是白建生的心病,心高氣傲的白建生其實為人還是不錯的。他在日常待人接物中,反對官僚架勢,反對打罵士卒,主張吃苦耐勞,禁菸禁賭,反對不良嗜好,在國民黨統治階層中是比較自守自節的。他多謀善斷,膽識超人,狡詐多變,謀略深長,記憶力驚人,善於捕捉戰場資訊。
他善於根據不同情況,靈活運用窮追猛打、佯攻佯動、出奇制勝等戰略戰術,在國黨將領中素有小諸葛、今諸葛、當代張良、現代第一俊敏軍人等雅號,連毛偉人都評價他為華夏第一狡猾軍閥。
可問題就出在狡詐身上,能有如今舉動和心機的人,往往心胸不寬,乃至於他常常做出為人所不恥的事情,包括這次唆使俞作柏襲擊西海灣部。
“來來,建生,我給你和我的暢鵬老弟好好地說說,再與西海灣守備軍參謀長切磋切磋,看同為參謀長的你們倆誰更強。”李德林急忙打哈哈,避免場面上出現不愉快。
李德林待白建生坐下後,裝傻似的回頭對著暢鵬說道:
“暢鵬老弟,如何說建生給了你個什麼下馬威?”
白建生不待暢鵬作答,主動開口說道:
“素聞西海灣軍力強大,我建議俞作柏帶領一縱隊前去迎接和參詳,卻不想兩軍搞了一場實彈演習,西順軍那火力真不是蓋的,俞作柏部一槍未放、連還手之力都沒有,足見西順軍之犀利。”
李德林哪不知白建生和俞作柏的作為,他很不悅地望向白建生,再而對著暢鵬,很想開口說些什麼,但又不知如何說起。論道義、論禮儀,他李德林都無顏至極!
黃邵竑說幾句帶顏色的話沒有什麼,可你白建生和俞作柏卻動手動武。
李德林回憶起俞作柏當初襲擊馬省長船隊後自己的不堪,後來他知曉馬軍武到西海灣任職,估摸到必定是暢鵬救了他。
自己的部屬真要是傷了馬軍武,西海灣方面怎會還繼續幫助自己?孫逸仙哪裡還會接納自己!
如此還會有他李德林的今天嗎?此時的老李對俞作柏已不是不滿意,以‘狠’字來形容也不足奇。
暢鵬當然明白李德林左右為難的處境,遂知道李德林的為人,歷史對其人的評價是實打實的,他不想李德林難做,卻也不想放過白建生。
這善於算計的‘小諸葛’不早點搞定,難不得何時又來打自己主意就頭疼了!西海灣特區已然存在,歷史是否會改變?
他拿出一支菸,點上後,徐徐開口說道:
“趕走舊桂系、統一八桂你們用了四年,西海灣從無到有也用了四年。陸榮廷沒有壞過我的水,相反他在賓州的一個守備營,變成了我一個一萬九千人的加強師的根本基礎。
今天我來到邕城不為謀求什麼,包括如果你們想要收回賓州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八桂能維持賓州目前的狀況、平穩而富足,我便立即撤出賓州境內的軍政。但如賓州、尤其是待我如親人的鄒圩民眾,不滿意你們的管轄或是他們被壓迫,那便兵戎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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