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全黑的時候,村長做個手勢、意思休息一下!
暢鵬拿出壓縮餅乾就著水壺裡的山泉水吃著,喝幾口便收起水壺,根本無需把水分給他們倆喝。
這兩人真牛,頭次停下休息時,暢鵬遞給他們倆每人幾塊壓縮餅乾,示意他們不要一次全吃完,否則肚子受不了,舉起水壺問他倆要不要喝水!
他們搖搖頭、滿臉幸福地啃幾口壓縮餅乾,便從附近的芭蕉樹葉、樹幹、藤枝、竹子裡找到水喝,或從林地裡拔出個什麼果根嚼得蹦蹦脆,沒一點口渴模樣,比自己當兵時野外拉練訓練強多了。
想當然他們對山林的熟悉,這並不奇怪,否則以他們所在的環境和生活條件,恐怕難以生存。
月光仍是明亮,但密林和灌木遮擋著實地,弄不好會被掛著跌跤。
他倆沒有像昨夜般弄火把,輪番引路,絕不破壞地面枝條。暢鵬明白他們不想被人發現,不便開啟電筒。
三人一路上就這麼在月夜走著,直到前方山下一個小城鎮的輪廓總算在月光下出現。
暢鵬奇了怪,看錶才晚上九點多,整個城鎮怎麼死氣沉沉,除少有的點點隱約螢火蟲般的亮光,再無一絲光線。
停電?不對啊!沒路燈也應該有車燈吧!難道是個大山裡的小鎮,不通電也不通車?
三人下山繼續往前走去,臨近城鎮時,村長指著前方月光下一條彎彎曲曲、不寬的道路,說道:
“城子,漢人!”
他接著做幾個手勢並指向前來的方向,像是他倆要回去。
暢鵬連忙拉住村長,要他倆跟自己一起去鎮裡。村長反覆重複幾下手勢,指著一旁的山林,意思他兩人在樹林裡等著,讓暢鵬一人過去。
“你們怕個屁,我個人去就個人去,只要沒得狼,有傻好害怕的。”
暢鵬心想著,把軍刀從皮腰帶上取下來遞給村長拿著,免得讓警察見到開過鋒的軍刀,人生地不熟、不沒收才怪。
接過村長遞來的揹包背好,跳下1米多高的土坡,踏上較為平整的泥土路面,大咧咧地向城鎮裡走去。
一路翻山越嶺,踏在平整道路上的感覺好多了。
伴著偶爾的幾聲狗叫,暢鵬在土路上往城鎮裡走去。
隨著一步步的接近,越走近城鎮越覺得驚奇。
月光下,城鎮邊緣多是低矮的泥巴牆、夯土牆的茅草房,較好的就是些木板房,直到踏上青石板路面街道,青磚瓦房才逐漸增多。
路邊路上一盞路燈都沒有,城鎮中心?怎麼可能!
街道的兩邊像是鋪面,拼湊的一塊塊老式組合門板,青磚裸牆上貼著個圖畫廣告,夜色中不太清晰,暢鵬掏出電筒打亮一看:
“老刀牌香菸。”
圖面文字居然是老寫體!
再走走,電筒光下所出現‘裁縫鋪、雜貨店’等的文字都是老寫體。奇了怪!邕城地區還有如此老城鎮,是電影街、電影棚還是影視城?
再次掏出手機,仍然沒有訊號,見鬼了!
走過整條百多米的街道,家家門窗緊閉見不到一個人,更別說什麼飯店、旅館、商場、銀行at、公用電話等的。
暢鵬越走越驚,再轉過幾條邊街,往月光下凸顯高大輪廓的房屋走去,終於在一間門匾上寫著“私塾”兩字的門前停下。
還‘私塾’,搞什麼東東,既然為私塾,裡面必定有老師或什麼鬼先生,有文化必定能交流,弄清楚怎麼回事才好。
定定神,管他三七二十一,上前拍門,直到有人應聲才停下。
“邊鍋!更夜有咩吔事啵,卑唔卑人紛高嘎!”
謝天謝地!總算有人說人話了,時常往返香港與港人做過幾年生意的暢鵬會說粵語,能聽懂這種八桂南部與粵語同語系的土白話。
半扇沉重的木門開啟,未見人先見到一盞燈籠,跟著一個身穿短勁繩釦裝的中年人從大門裡出來,一臉迷惑地說道:
“呢嘿邊鍋,唔知依噶系夜晚咩?有事聽吖載來鍋”
暢鵬即刻說道:
“先生,唔好意思打搞你,請們呢逗系丙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