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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逼迫
寒翔辰接到訊息後匆匆趕回老宅，剛推開門就見到了坐在沙發中央的老人。寒老爺子拄著烏木柺杖，銀白的鬢發一絲不茍地梳在腦後，那雙銳利的眼睛即使年過七旬依然炯炯有神。
“爺爺。”寒翔辰在玄關處站定，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車鑰匙。
柺杖重重敲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還知道回來？”
老爺子聲音洪亮：“為了個林家的小子，連家都不回了？”
“隊裡也不去了，我辛辛苦苦給你留下的人和權是讓你如此荒廢的！！！”
寒翔辰的指節在車鑰匙上攥得發白，骨節凸起處泛著青。老爺子的怒吼在耳畔炸開，卻讓他想起十幾年前那個雨夜——父親蓋著國旗的靈柩，母親崩潰的哭聲，還有爺爺顫抖著按在他肩上的手：“寒家就靠你了。”
“我沒有”寒翔辰知道自己肩上擔著什麼責任，即便是想要和林知許在一起也是做了萬全之策，只不過要慢上一些。
窗外驚雷劈落，照亮老爺子慘白的臉。雨水順著窗欞蜿蜒而下，像極了當年靈堂裡未幹的淚痕。
“那林家的小子呢？”老爺子聲音發顫“你就為了他...”
“邊境的任務你為什麼遲遲不肯接收，上邊重用你，給了你機會，擺明瞭只要你處理好，等你回來之後我們寒家不愁再度輝煌，盡管不是為了寒家，那你的父親呢！”
寒翔辰猛地將車鑰匙砸向地面，金屬撞擊大理石的脆響在客廳裡炸開。他的胸膛劇烈起伏，眼底翻湧著壓抑多年的怒火。
向來沒什麼情緒的男人此刻再也無法抑制。
“父親？”他的聲音嘶啞得可怕
“您以為我這些年是為了什麼活著的？”他一把扯開軍衣服領口，露出鎖骨下方猙獰的彈痕
“三年前臥底任務，我才19歲，這顆子彈離心髒就差兩厘米！”
雨水拍打著落地窗，將老爺子的身影映得支離破碎。
“邊境任務我比誰都清楚”寒翔辰一步步逼近
“當年害死父親的那幫人，現在就在那邊等著我。”
他突然冷笑“爺爺，您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老爺子的手開始發抖，柺杖在地上劃出淩亂的痕跡。
“林知許...”寒翔辰彎腰撿起車鑰匙，金屬稜角深深硌進掌心
“就當是我留給自己的念想”他的聲音突然輕了下來。
老爺子的背脊突然佝僂了幾分，像是瞬間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他緩緩坐回沙發，布滿皺紋的手無力地擺了擺：“你上去看看你媽吧...她這幾天...總唸叨你。”
寒翔辰的拳頭鬆了又緊，最終沉默地轉身走向樓梯。
木質樓梯發出熟悉的吱呀聲，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回憶裡，十歲那年，父親的死給母親帶來毀滅性的打擊，十歲的少年時攙扶著哭到虛弱的母親上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