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間,鏡白就條件反射地將來者抵強鎖喉,來者竟也不掙紮,就這樣讓他鎖住自己的喉嚨,將自己最脆弱的地方貢獻。
這樣完全不反抗的秦燈藤倒讓鏡白謹慎,倒也纏鬥了這麼久,他以為這又是秦燈藤的什麼新招數,直到秦燈藤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下壓,然後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他的腦子完全宕機。
這又是什麼新的手段?
對方低聲震動的笑讓鏡白的眸子終於轉動。
“你今天怎麼回事,還以為你要做點什麼新花樣,就這樣?”秦燈藤熟稔又親暱的語氣讓鏡白的手都不自主的松開。
這個秦燈藤只是他幻境中的人而已,不是本體。
秦燈藤像是知曉他沉默的性格,並不在意他回沒回話,拉著他的手就往外走去,說道:“我做了你最愛吃的香餅。”
同居、親暱、做飯、接吻,幾個關鍵詞就讓鏡白意識到自己在幻境中身份——秦燈藤的男友。
怎麼會是這樣的幻境,那秦燈藤呢?他又在怎樣的環境中。
光是這麼一會,他就被秦燈藤拉到了餐桌上,上面的飯菜色香味俱全。
鏡白的目光從飯桌上移到了秦燈藤的臉上,他正巧也在看著自己,眼中再也不是帶著譏諷或是殺意,而是...溫暖的笑意,甚至是,愛意。
炙熱得讓他感覺自己像是個小偷一樣,偷走了屬於別人的幸福。
“快吃呀,香餅得趁熱才好吃。”
只是幻境而已,鏡白拿起筷子伸向那個自己從未吃過的東西,他咬下一口。
算了,等吃完再殺了吧,也不急這一時。
香餅的賣相併不好,外邊還有糊掉的一圈,味道也算不好,很鹹,像是生嚼了一口鹽,鏡白仍舊一口一口將它吃了進去,在最後一口時,秦燈藤開口了。
他問:“好吃嗎?”
鏡白遲疑了一下,就是這一下,最後一口被秦燈藤咬了去,他目光頓住。
那是他吃過的東西。
秦燈藤嚼了幾下就皺著眉吐了出來,他大喝一口水漱著口。
“這麼難吃,也得虧你吃得下去。”秦燈藤背過身,在一個盒子裡找著什麼東西,鏡白還在看著自己空掉的筷子,下一刻,他就看見秦燈藤手裡拿著東西,緊接著,他的嘴裡就被塞進來一個東西。
顆粒感的糖精在口中炸開。
入口就是甜。
“下一次這麼難吃就不要再吃了,不然把你毒死了你都不知道。”秦燈藤嘟囔著,清晨的風帶著一絲溫熱的氣息,鏡白輕嗅著,只覺得連風都被裹上了糖霜。
他點點頭:“我知道了。”在秦燈藤看過來的視線中,他露出一抹淺笑。
反正都是幻境不是嗎?
他也想知道,他心中那一點輕微的抽動到底是什麼。
鏡白的時間很長,長到所有的時間幾乎都是一致,它們折疊壓縮變得短暫,每一天都像同一天,他從未感覺自己活過,他是主腦的刀,是行於世界的裁決者,唯獨不是他自己。
幻境中的這些時間很短,短到只有一年的時間,卻長到填滿他蒼白的時間。
當時想要得到的答案現在已經明瞭,他知道那是什麼。
但這總歸是幻境,他不可以,也不能,幻境破滅,他們依舊是不死不休的對手,是隻有他一人死守不存在的回憶的獨孤。
他剋制,他沉淪。
他珍惜幻境裡的每一刻。
在某一天,他發現自己偷來的愛人好像出軌了。
“你怎麼了?”秦燈藤喘著粗氣,有些疑惑今天鏡白的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