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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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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兩天蘇雨綿鐵定無所事事。早上起床,她便到公園散步。楊陽如今是不會阻攔她,只在她走之後會快速的給小北打電話。最近心城的天變得冷多了,早上的溫度更是僅有十七八度,蘇雨綿換了件到腳踝的長披風,漫步在公園裡。公園的霧氣更濃烈,比之她初來那天更濃,能見度不到三米,眼前的細小顆粒變化莫測凝聚成巨大霧氣,遮擋人們的視線。她走的很慢,一步,一步,踩在地上的香樟樹葉上,發出格拉格拉的聲音。遠處有橙色的人影在掃地,笤帚的聲音亦是格拉格拉,在清晨聽來,由遠及近,倒有器樂和鳴的錯覺。再往前走就是那條她墜入的小河,河對岸就是孫依依跳下來的小山頭。她注視著霧氣中的山河,回味這一個月來的時光,有點覺得日子過的太快,好多事情還沒開始做已經又過一日。小時候總覺得日子過的快一點,這樣就可以像大人一樣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慢慢長大才發現,小時候才是最肆無忌憚的年齡,沒有哪段時光比童年更放肆;慢慢長大才發現,即使長大了,也有好多事情不能自已。

她慢慢走著,恍然看到河邊立著一個人影,藍色的!蘇雨綿加緊步伐,心裡有個奇怪的念頭:莫非孫依依又要自殺?又一想,孫依依已經想通了,為什麼要自殺呢?這個人也許不是孫依依……那麼,是誰呢?怎麼心城的人有病啊,人人都喜歡到這個兩米深的小河溝裡自殺啊! 這麼想著她便到了這個影子身後,那身影單薄消瘦,直發垂背,晨風掀動她的裙擺,自有一番楚楚可憐的味道……蘇雨綿停住腳步,靜靜注視著她。孫依依也感到有人靠近,回眸一看,唇角彎起,墨一般的眸子升起一股喜色,“真的能看到你?這裡真的能看到你?”蘇雨綿受寵若驚,“咳咳,莫非你……專程在這兒等我?”孫依依點點頭,“等了幾天了,幸好今日你出來了。”蘇雨綿詫異,“為什麼不進屋呢?楊陽會給你開門的。”孫依依不答話,前行兩步,撥了撥鬢發,“我們走走吧。”蘇雨綿點頭與她並肩走,孫依依看起來心情很好,她說,“我不想打擾你,我更期待偶遇。”蘇雨綿輕輕一笑,這人倒是個性情中人,“那我若是一直不來公園呢?”孫依依淺淺一笑,“應該不會。總覺得你是個早起的人,心城公園風景還不錯,相信你不會錯過。”蘇雨綿摸摸下巴,“你好像很瞭解我嘛。”孫依依望向這條小河,語氣很輕,“對於救命恩人我怎麼會不上心?”蘇雨綿倒有點不好意思,又摸了摸下巴,孫依依懇切的說,“那麼救命恩人可以不可以再救我一命呢?”

蘇雨綿看著她的臉龐,膚色白皙很細膩,睫毛略長,明眸善睞瀲灩生波。她真的很美,天生一股仙氣,消瘦的楚楚可憐,話很輕,語調朦朧,語氣懇切的讓人無法拒絕。幫助孫依依跟幫助鐘音不一樣,孫依依像是被人推進泥潭剛好她抓住圍觀路人甲蘇雨綿的衣袖,期盼她給她幫助;鐘音更像是自己跳進泥潭以此求孫飛飛回頭,孫飛飛不接茬,她便求到圍觀路人甲蘇雨綿,如此,以蘇雨綿的性格不反唇相譏她活該就不錯了。相較之下,她更願意助孫依依一臂之力。蘇雨綿淡淡一笑,“我不做虧本買賣,第一次救你純屬偶然,這第二次麼,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倒讓孫依依料想不到,眼前這個小姑娘,住的是如今已難得見到的中國古老庭院,穿的看似普通,料子卻華貴無比,所謂富貴人正是如此了,那麼她這小小年紀,又會需要什麼呢?孫依依道,“你想要什麼?”蘇雨綿反問,“為了霧都的事情,你肯放棄孫家嗎?如果沒有孫飛飛的話。”想來尋常人家的姊妹必定友愛的緊,蘇雨綿刻意避開孫飛飛。孫依依遲疑了片刻說,“願意。”蘇雨綿慢慢說,“我的意思是,從、此、心、城、再、無、孫、家。”孫依依吃了一驚,她想不透,“為什麼從此再無孫家?”蘇雨綿更詳細的解釋,“心城再沒孫家的位置,孫氏的影響和孫氏的財團一切一切都將消失,包括孫貿,也許包括孫飛飛,也許包括你……”孫依依有些恍惚,“消失?去哪裡?”蘇雨綿說,“去該去的地方。”孫依依沉吟,“我知道我該去哪裡,那麼阿飛該去哪裡,叔叔又該去哪裡?”蘇雨綿摸摸下巴,“或許,我該找他們談談。”孫依依張了張口,“你會傷害他們嗎?”蘇雨綿搖頭,“我跟他們無仇。再者,消失不等於死亡,不過,也許對於某些人來說,等於死亡吧。”孫依依抿了抿唇,“我……”蘇雨綿並未強迫她回答,輕輕道,“等你願意了再來找我。”孫依依垂頭不語。她們繼續走了一會兒,霧氣薄了一些,東方一片通紅,太陽將要升起。孫依依作別蘇雨綿,蘇雨綿轉了幾圈感到餓了,便回到庭院吃早飯。

孫依依從公園東面走出,華清街的商戶已陸續開門,她往南走了月末十分鐘,在新華路口右轉來到鐘家大門口。鐘家和孫家是心城數一數二的財閥,屋子裝飾自然非同凡響,門口兩尊大獅子看門,另有保安在站崗。孫依依剛進門就聽到有個粗重男聲在喊:“把人給我找出來!大活人怎麼能不見了?看不見她我怎麼吃得下飯?滾出去,你們都滾出去!”然後就是一個尖細女高音,“你就給我沒出息吧!也不知道看上她哪一點了天天要死要活,哪天她要是離開你我看你就去死好了!”另有一個唯唯諾諾的聲音說,“媽,你不要說了,哥哥……他也是非常愛依依姐,才會……才會這樣子……”“你給我閉嘴啦,哪天你要是跟孫飛飛好了,你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我……”“出去,你們都出去!把人立馬給我找回來!”孫依依吸了一口氣,裝著沒聽見說,“我回來了。”

她聽到有人鬆口氣,又聽到有人嗤一聲,然後一陣腳步聲,鐘盛已沖下樓把她攬在懷裡。他把她緊緊抱住生怕丟了,喃喃道,“你去哪裡了?每天都叫我提心吊膽……”孫依依在他懷裡輕輕說,“我出去散散步,早上家裡太悶了。”鐘盛嗅著她的發香,“家裡有院子,散步不用出去,好幾天你都這樣,我實在放心不下。”孫依依輕輕點頭算是應了,他滿足的放開她,高聲說,“容媽依依回來了,快點把早餐拿出來!”遠遠的有人應了一聲。樓上又一陣腳步聲,只聽倪珊紅淡淡道,“我去公司了,依依吃過飯也趕快過來,免得讓人說閑話。”孫依依點點頭,“我知道了。”鐘音也忙下樓,她跑的比較快,一溜煙不見了,“依依姐我約了同學,不打擾你們吃飯啦!”鐘盛笑贊了一聲‘人小鬼大’,孫依依淡淡一笑不做聲。容媽把飯擺了一桌,鐘盛拉開椅子孫依依坐下,鐘盛緊跟著坐在她身邊,幫她盛湯夾菜,“你嘗嘗這個看起來很好吃。”孫依依張開嘴巴,那菜便到了嘴裡,咀嚼兩下準備發言,鐘盛便說,“是不是很好吃?你再嘗嘗這個,我覺得很好吃。”孫依依嚼了兩下正要說話,鐘盛又夾了一筷子,“很好吃吧,還有這個,容媽的手藝很好的!”幾次三番,孫依依擦了擦嘴巴,離開餐桌,鐘盛追過去,“怎麼才吃了這麼一點,你太瘦了要多吃點才好,不然……不然怎麼能懷小寶寶呢?”孫依依很快上樓,腳步不停,“公司有很多事,媽一個人忙不來,總要有人去幫忙。”鐘盛在樓下仰望她的匆匆上樓的身影,喃喃道,“是不是我哪裡又做錯了……”

東風路孫家。鐘音上前敲了敲門,半響裡面出來一個老人。年過半百頭發花白,鐘音乖乖巧巧的問候,“布布爺爺好,我……我找飛飛哥。”老人家拄著柺杖,耳帶助聽器,啊了半天笑眯眯的正確回答,“哦,又來找阿飛呀,阿飛跟他叔叔出去了,我正好散步,呵呵……”鐘音滿臉失落,別了爺爺後,她便回到家蒙頭大睡。孫貿和孫飛飛正在車上,兩個人罕見的一起坐在後車座,孫貿倚在靠背上,他看起來很斯文,眼睛半眯著透著炯炯有神的光芒,語重心長地說,“今天找你呢,是有點事情跟你說。”孫飛飛雙臂枕在腦後,右腳有一下沒一下的抖動,滿不在乎的說,“什麼事。”孫貿看了一眼,不太滿意又似很滿意,閉上眼,“我覺得心城這地方有點小,在這裡上學學不到什麼。國外的話應該會好很多,我呢,是想問問你要不要去國外,比如軍工業發展很不錯的……烏克蘭。”孫飛飛嘴一咧,“沒聽過。”孫貿籲口氣,“你沒聽過很自然,你要是去的話,過幾天我給你安排,學成歸來後好好幫叔叔把家裡打理打理。”孫飛飛撓撓後腦勺,滿不在乎的說,“隨便。”他敲個二郎腿,“你找我就這個事兒吧,沒別的事兒的話,我就這裡下車……幾個朋友還等著我呢。”孫貿眼沒睜,嗯了一聲,司機便靠路邊停下,孫飛飛快速下車招呼不打便揚長而去。孫貿睜開眼,精光四射,幽幽道,“這混小子……”眼底卻是深深的笑意。孫飛飛待車子走遠了,才收起吊兒郎當的臉,默默嘆口氣,摸出電話,“喂,你們幾個在哪兒玩呢,也不叫上我,太不夠哥們兒了吧......切......能有什麼事兒,總是打著為我好的旗子唄......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們到底在哪兒呢.....嗯嗯,我這就過去......”通完電話孫飛飛攔了一輛計程車走了。車裡的孫貿接到電話,他問,“看到去哪兒了嗎?嗯,隨他吧,錢不夠了叫他問賬上支,我就這一個侄子,可別虧待了他。”司機看孫貿掛了電話心情不錯,笑道,“少爺又去花天酒地了吧。”孫貿眯眼佯怒,“是啊,這個混小子,也不知道為我操心。”

孫依依在公司忙碌了一天,晚上回去實在沒有胃口,便囑咐容媽不要做她的飯,容媽支支吾吾,為難道,“少夫人,這可不行,少爺交代了,您這飯啊,不能少。”孫依依道,“這不是浪費麼,我一點兒也吃不下。”容媽苦笑,“您吃不吃是您的事,我是非做不可的,不然,我這幾十年的工作就要丟了。”孫依依撥了撥鬢發,嘆口氣,“那,給我煮碗粥吧,紅豆的。”容媽喜道,“好!好!好!我這就去,您樓上稍等!”孫依依沖了涼,坐在電腦旁處理接二連三的問題,這些問題有的是孫貿給的有的則是鐘家給的,都是為了試探她底線的內外夾攻,使她有些力不從心。最重要的是孫飛飛給她的資訊:姐,魔鬼要將我送去烏克蘭,我不想去。孫依依握緊手機,有些憤怒,烏克蘭,戰火紛擾的烏克蘭,這是要讓飛飛送死啊,終於忍不住了嗎?終於要斬草除根了嗎?

鐘盛的心情不甚愉快,他得到了孫依依,又好像沒有得到,出去喝了一天的酒,醉醺醺的回到家,容媽正端著粥往樓上走,他叫住了。“是給誰的?”不會是鐘音,她不到晚上不回家。也不會是母親,母親不喝粥。已經猜到了是誰,他卻還想在問問。容媽答,“少夫人的。特意要紅豆粥。”“紅豆?”鐘盛接了粥,“我去吧。”容媽答一聲便退下了。

昏黃的燈光下,剛剛沐浴過的黑發懶散地披在肩頭,身著睡袍的孫依依說不出嬌俏美麗。鐘盛回到家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孫依依很美,美的令人捨不得觸碰。兀地,桌旁的手機猛然震動,孫依依瞄了一眼來電顯示,唇角揚起一抹笑。那笑很溫暖,很甜美,那是少女般的笑意。鐘盛從未見過孫依依沖他這麼笑過……

顯然,孫依依和來電那人很熟,她接起電話輕笑,“你在忙什麼?”那人不知說了什麼,孫依依差點落淚,“我知道。我知道。”孫依依情緒激動了一會兒才平靜,“我能處理好的,相信我……嗯,做個好夢。好,等我。”掛了電話孫依依似乎仍然沉浸在那通電話帶來的喜悅中,她連鐘盛何時走進來都沒察覺。鐘盛的心裡升起一股兒無名火,站在孫依依背後他突然有種掐死她的沖動。

忽地,孫依依鼻腔裡若隱若現地有一絲酒氣四散開來。回頭就是鐘盛搖晃的身體,迷濛的臉。“怎麼又喝酒了?”孫依依皺皺眉,哄小孩似得,叫他坐下。“我去叫容媽給你煮碗醒酒的,省的明兒早上頭疼。粥先給我放別處去。”對,就是這樣,溫婉賢淑的不帶一絲感情。彷彿他是隻流浪的阿貓阿狗,她那仁慈的笑容要多少又多少!鐘盛打掉孫依依按住他肩膀的手,放在以往,他一定會緊緊握住這雙不常用在他身上的手。但是今天,他就想這樣,肆意一次。孫依依頗為詫異,“怎麼了?”鐘盛打了一個酒嗝兒,奇怪的笑起來,“怎麼了?我怎麼知道怎麼了?”孫依依可以斷定他要撒酒瘋了,這種情況,她婚前聽得多,婚後見的也多。對於喝醉酒的人,不理他等一會兒他就無趣自離了。孫依依這麼想著,便不理他,坐到電腦旁繼續忙。鐘盛見孫依依坐下去繼續工作,怒火騰騰燒了他的理智。他握住孫依依消瘦的肩,暗暗用力。“噝!”孫依依痛得一揮手,打掉鐘盛的雙臂,“去醒醒酒,我這兒忙。” 對一個人最大的報複不是千刀萬剮而是無視。鐘盛此刻就是有被無視的屈辱,他“啪”一聲合上孫依依的筆記本,“我們……談談。”檔案還沒有儲存,猛然合上很可能收不回來,孫依依本來溫柔的臉上,增加了一絲不滿。忙了一晚上,這麼被毀了?孫依依壓住火氣,冷靜道,“好,想談什麼,等你酒醒了再說。”鐘盛卻似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平日裡的溫存,此刻化作濃濃的怨恨,他掰過她的雙肩讓她看著他,“我,鐘盛,哪點比不上旁人?嗯?你憑什麼對我冷眼相待?憑什麼?”孫依依深吸一口氣命令自己不生氣,“乖,你先坐著,我去叫容媽拿醒酒湯。”“我不是小孩子!”鐘盛今天很不好哄,他抓住她的手,死死的扣住,不讓她走,“你說啊!說啊!!”孫依依被他弄氣了,但從小的教養,讓她無法同鐘盛一樣大吼大叫,她依舊慢聲細語道,“我什麼時候對你,冷言冷語了?”吵架最討厭的事兒就是,你氣的發瘋,想要撕了對方,對方卻好像不知道你的氣點在哪兒。

鐘盛氣的發抖,孫依依平靜的彷彿他不存在,一切的語言彷彿都不能解釋鐘盛此刻的心情,他一定要孫依依也發火,他要揭開她這副平淡的臉,看看她到底有沒有一顆熱騰騰的心。她的臉,近在咫尺,她的氣息充滿鼻腔,剛剛的電話,和那意味不明的紅豆,讓他生氣又恐懼。他狠狠的啃在她臉上,一步步推她,直到兩個人貼在牆上,孫依依躲開他的親吻,好脾氣,盡數散盡,“鐘盛!”

對,就是這樣,她也會生氣,也會發怒,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並不是一隻只會淡淡一笑的洋娃娃。鐘盛滿足的笑起來,卻不肯收手,藉著酒勁兒,他吻上了她的唇。對於他是幹柴烈火的事兒,而對於孫依依則是憤怒和屈辱。在他忘情的親吻時,孫依依幹了一件十分煞風景的事兒。鐘盛捂著臉,萬分不能相信,這一巴掌是這個溫柔如水的孫依依給他的。他說出了一直憋在心裡的疑問,“碰都不能碰,是因為你的心裡有別人了。”疑問句陳述出來,可見他心中是有多麼篤定。孫依依並未回答,他今天做的事情,讓他們之間的遊戲徹底結束了。孫依依扭頭便走,鐘盛扯住她,“回答我......”孫依依掙紮,未遂。鐘盛道,“我從小就喜歡你,我們青梅竹馬,你憑什麼喜歡別人?!”孫依依被他的無理氣笑了,但她並未回答他,這在鐘盛眼裡則是一種嗤笑。鐘盛繼續道,“跟我結婚你的唯一條件就是等你同意了我們才能同房,你是為別人留著身子嗎?”孫依依依舊不語,他強吻了她,這已經違背了他們的條約,她無需跟他廢話,直接可以到法院去辦離婚。倪珊紅也無話可說。“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他近乎絕望的把這首詩念出來,一個大男人,眼底帶著淚。

倏爾,他狂笑起來,像瘋了,死死的扣住孫依依。“外面那麼多女人肯為我做牛做馬,為什麼你,只有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孫依依皺眉,他的力道有點失控,“放手!”鐘盛並不聽她的話,反而更加用力,孫依依痛的咬牙。鐘盛卻不似平日那麼心疼,而是發笑,好像樂意成見。“痛?你也知道痛?我那樣待你?你回報我的是什麼?!”十分痛,孫依依近乎流淚,卻倔強的忍住,只叫道,“給我放手!”“放手?休想!你是我的,逃不了的,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是我的!”鐘盛頭一歪,彷彿想到一個不錯的主意,其實也就是霸王硬上鈎,摧個蘭折個玉。

他橫抱起她,扔到床上,臉上帶著恨意,眼底卻是絕望。孫依依也知道要發生什麼,死命的逃,她的身子一定要願意才能給出去,這是她的願望。能逃掉嗎?當然不能。

天大亮,鐘盛睜開眼的時候太陽大的嚇人。聖潔微黃的床單上,依稀可見昨夜的溫存和那殷紅的血跡。鐘盛這會兒沒了酒勁,只感到整顆腦袋要炸飛,痛不欲生。他想不全昨晚發生了什麼,可他明白他這回永遠地失去了孫依依。不,不可以,她是他的,死了也是他的!忽地,他沖到樓下,餐桌上阿姨擺好了飯菜,可是絲毫未動。“依依呢?”容媽一面擺放菜一面回答,“不知道,少夫人天不亮就出去了,這會兒還沒回呢,許是公司有什麼要緊的事吧。”公司能有什麼事兒,她一定是走了。

鐘盛飛奔出去......

週日清晨,蘇雨綿正熟睡,昨天一天的無所事事,換來今早的安眠這倒讓人意外。蘇雨綿難得的美夢卻被一連串噼裡啪啦的敲門聲打斷了。又不是週一,敲這麼響的門作甚?!外頭這些人真是,幾天不教訓,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蘇雨綿正待發火,那廂門卻被強迫開啟,是胡殿宇。胡殿宇看到蘇雨綿陰沉沉的臉,搶先回答,“不是有意為之,樓下有個叫孫依依的哭著來找你。”......哭著?蘇雨綿的那股火氣,嘭一聲,散了。“叫她等我一下。”“哎。”胡殿宇趕忙出去並隨手關門,彷彿遲一刻,屋裡那位就會吃了他。

蘇雨綿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快速洗漱,穿了那件亙古不變的衣服和鞋子,慢吞吞下樓。孫依依被安置在客廳,一見她,立馬沖上前握住她的手,神情頗為激動。蘇雨綿仔細看她一會兒,她的精神略略崩潰,雖然極力掩蓋,但眼底仍有惆悵流露。蘇雨綿故意無視,挑挑眉,“我們走走吧。”孫依依點頭會意,兩人並肩向公園走去。今天天氣好晴朗,身邊這人的一身陰翳卻能將這好好的天光遮擋了去。怨氣夠深啊。蘇雨綿一路無話,孫依依開門見山,“我願意。”蘇雨綿被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整懵了,細細回味,猛然想起,她哦了一聲。孫依依繼續道,“你想要孫家,是麼。”蘇雨綿點點頭,暗道一句聰明。孫依依不解,“你缺錢?”蘇雨綿不曉得怎麼回答,“我只是愛錢。”孫依依更不解,“你不像這種人。”蘇雨綿道,“不清楚內幕,不要過早下結論。”孫依依嘆口氣,她並不願意相信蘇雨綿是個貪財之人,“你也許有什麼難言之隱吧。”蘇雨綿不置可否。

蘇雨綿有一點不是很明白,“你為什麼會突然答應?”孫依依抿了抿唇,“我弟弟,還有我,我們只有脫離孫家,才算得上一個人。”“怎麼說?”孫依依想起了一些事情,眼角微潤,“你知道烏克蘭嗎?”蘇雨綿迅速的在腦海裡搜尋一下,“唔,是俄羅斯的?”“不,以前是俄羅斯的,後來自成一國,最近戰火不斷。怎麼好像在講歷史課?”孫依依有點抱歉。蘇雨綿並不介意,“我歷史不好,但,很喜歡聽。”孫依依總算擺脫了剛來時的愁容,略略展顏,“有機會,我講給你聽。總之烏克蘭是一個,嗯,相對來說不太理想的地方,我擔心飛飛會受到危險。而他也不想去。”蘇雨綿撇嘴,“他不想去不去唄。”“可叔叔,不會允許的。”蘇雨綿冷笑,“所以他找你想轍?”孫依依點頭,蘇雨綿火大,這什麼弟弟,看不到姐姐的苦麼,她擔心發脾氣嚇到這個弱不禁風的人兒,溫和地道,“你已經到這種田地,還要幫他嗎?他快要成人了,有些事情,自己想說不,要有說不的權利,沒有這個能力說不,那就承受下去,找他人幫忙,算什麼?”孫依依好像頭一次聽到這種言論,有些驚詫,蘇雨綿繼續道,“孫飛飛不小了,他的事情,最好他自己解決。倘若他不想去就自己想辦法不去,想不到辦法就跑到國外,也許這樣他就長大了。你不是想讓快點長大,早日擺脫叔叔的鉗制嗎?這一次,是個好機會。”孫依依張了張嘴,又咽了回去,她說的不無道理,也許,這正是一次機會。

蘇雨綿見她默默不語,知道她琢磨利弊,過了一會兒便換了個話題,“跟我說說你的父母吧,這麼多年,可有想他們?”這話題轉的生硬,不過孫依依並不介意,“想啊,可惜都去了,再想也是空想。”蘇雨綿道,“聽說他們是出了海上事故去的,真的嗎?”孫依依哼一聲,“若非叔叔......也不會到現在這個地步。”蘇雨綿摸了摸下巴道,“原來你也有疑問。”孫依依道,“當然有,可惜當時年紀小,什麼都做不了。那個服務生和開潛艇的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找還沒找不到,情況也未了解全面,警察便結案,說是意外。這麼多年過去了,一點進展也沒有,而我寄人籬下,委曲求全。”蘇雨綿輕拍了拍她的背算是安慰,“我知道有一個人對這種事情很感興趣,也許這案子有昭雪之日。”“真的?”孫依依眼裡半是欣喜半是失望,欣喜的是父母之冤終於有昭雪之日,失望的是這麼多年來回回希望回回失望。“真的。”蘇雨綿這麼說,一定有她的把握。孫依依穿的比較整齊,但脖頸間的各種痕跡還是沒能逃脫蘇雨綿的眼睛,回想她來時的神情,蘇雨綿大致有點瞭解情況,她問,“鐘家你還回去嗎?”孫依依下意識的緊了緊領口,“你.....知道了?”“猜的。”孫依依的眼淚刷拉拉流下來,她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卻決計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卻在蘇雨綿的面前,不止一次的痛哭。蘇雨綿輕輕道,“若非這廂沒有希望,你又何必如此絕斷。”孫依依抿了抿唇,不再說話。蘇雨綿道,“鐘盛對你不會死心,你若不想面對他,我會送你去一個地方。”“哪裡?”“你想去的地方。”

揮別孫依依,蘇雨綿思索了許久。孫貿這只老狐貍,瞞了這麼多年,就算知道大家心中有數,卻仍然跋扈,無非就是沒有證據。那兩個嫌疑人,若非死了,不管在天涯海角她都要找到。孫依依的故事總算有了迴旋的餘地,無論如何她是不會坐視不理,有違抗天命的機會,她一定不會錯過。她知道要找人打電話給李國義也就是分分鐘的事兒,可她知道,李國義如果知道了,那個女人也就知道了;但此時若不求救,靠自己孫依依拖的也就越久,真的要靠自己嗎?她曾發誓,再不跟他們有瓜葛,如今看來,可笑多了。這個世上沒有永不來往的人,除非你在這世上無所牽掛。本來以為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自己會一無所求,沒想到因為孫依依,自己改變了想法,又搭進去這麼多精力。唉......下次再不發誓了。這啪啪啪的打臉聲啊......

給李國義通了電話之後,幾乎第二天,就收到了那兩個人的訊息,並沒有死,去了他國躲清淨。那麼事情就好辦多了。因為週一她還要上課,這事就此擱淺。等到週末,她便去探望了這兩個人。

彷彿全世界都找不到孫依依。鐘盛集結所有的力量也無法找到孫依依,她就這樣憑空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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