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還是你？淩陌呢？”
帝師的胸膛劇烈起伏，此時的他，表情已不再像剛才那般痛苦。
畢竟，就在幾分鐘前，他都以為自己即將死去，死在自己最愛的女孩手裡。
他心中有諸多遺憾，也有許多不甘。但當真正面對死亡時，他竟莫名地釋然了。
詭異的生命無窮無盡，若失去所有修為，回到最原始的虛無狀態，僅保留意識和記憶，那無疑是最沉重的懲罰。
可若能結束這毫無意義的生命，死在最愛的人手裡，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然而，神光散去，他並未迎來魂飛魄散的結局，反而安然無恙地活了下來。
不僅如此，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個身體不再是任由他操控的傀儡，而是真正屬於自己。
身體的每一根神經，每一次呼吸的細微觸感，他都能敏銳察覺。
“我問你，淩陌呢？”姜秀雅再次厲聲質問，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
“我不知道。”帝師淡淡地回答，目光平靜地看著姜秀雅。
“我是神族，我很清楚，心願泉能實現所有個人願望。”姜秀雅情緒激動，聲音尖銳。
“我明明許願讓我愛的人魂歸肉身，為什麼淩陌的靈魂沒有回來？”
帝師靜靜地凝視著情緒失控的姜秀雅，心中五味雜陳。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雙手緊緊抓住姜秀雅的肩膀：
“你是說，你剛才許願，讓你愛的人魂歸肉身？”
“是。我愛淩陌，我想讓他回來，怎麼了？”姜秀雅毫不退縮地回應。
帝師仰頭，發出一聲自嘲般的訕笑：“傻瓜……”
姜秀雅滿心疑惑，不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卻愈發焦急。
畢竟，每個人只能對心願泉許願一次。
如今淩陌沒有回來，多年的心血都付諸東流，她也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淩陌了。
姜秀雅用了推開帝師。
他也像是弱不禁風的病秧子一般，直接跌倒在地。
“你？”姜秀雅驚了。
帝師是陸冥澤之下，修為最高的詭異。
強壯，站姿穩如泰山，怎麼會被她輕輕一推就會跌倒？
帝師捂著胸口爬起來，手中掐訣，使了個法術。
然而，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他的修為全沒了。
他成了徹徹底底的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