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除非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這麼冷冰冰的對我,你為什麼要搬離公主府,你為什麼不疼我了?”輕煙歌執著的將手圈在九闕精壯的腰上,她眼睛裡帶著倔強。
九闕垂下眼眸,看著懷中這個好像是擁有一雙麋鹿眼睛一般的女子,他抿了抿唇,“你想知道原因?”
輕煙歌點了點頭,“嗯。”
“因為你和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的父輩偷了我九家的江山,你父輩為了防止我爹爹作亂,又想要體現皇家的仁慈,將我爹爹一人流放到邊疆。
“恰好那一年邊疆鬧瘟疫,我爹爹正值壯年卻客死他鄉,我孃親收到訊息後,當夜自刎在府中,對,沒錯,就是你現在站的這間府邸,留下年僅三歲的我,孤苦伶仃,你知道那種恨嗎?“
“我應該感謝你父輩假模假樣為了彰顯仁慈,留著我這一條命,讓我平安長大,我更要感謝我爹爹當年為人正直,廣交好友,讓我的背後有了無數隱形的靠山,我才能蟄伏至今,給你和你的侄子致命一擊。”
九闕用世界上最冷冰冰的話,揭開了埋藏在心中那久久無法癒合的疼痛。
輕煙歌聽到九闕這一番話,不自覺的搖了搖頭。
這些事情,是她不曾知道的。
九闕緩緩垂面容,那指尖捏著輕煙歌的下巴,薄唇在輕煙歌的耳邊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說我好像有一段時間對你百般溺寵,我想興許不過是隨便玩玩罷了,你怎麼當真了呢?”
說完這一席話,九闕一把將輕煙歌推開,略帶嫌棄的彈了彈被輕煙歌靠過的胸口,他當著輕煙歌的面,利落的褪下外袍,丟在了地上。
“岑彬,將這外袍燒了,我不喜歡被不乾不淨的人碰過的東西。”
丟下這句話,九闕便大踏步的離開。
岑彬撿起那長袍,看了一眼輕煙歌,一瞬間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撒開退追上了九闕的步伐,“主子,你有沒有聽過追妻火葬場的故事?”
九闕:“……”
跌坐在地上的輕煙歌撫上了胸口,那裡疼的令她痛不欲生。
而剛剛被九闕那麼一推,小腿上的傷口撕裂開來,鮮血蔓延,更是痛上加痛。
在這一瞬間,輕煙歌只感覺這些日子裡的委屈一時間湧上了心頭。
她不顧形象的嚎啕大哭起來。
“九闕你王八蛋,虧我那麼喜歡你,我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竟然落得這個下場,九闕你不是個東西,早知道你會這樣,我就不應該喜歡你!”
“嗚嗚嗚,人家的腿真的好痛啊,你剛剛推我那一下,你不知道弄到了我的傷口嗎!好不容易快要好了的小腿,現在又變成之前的樣子了,你太過分了!”
“虧我知道你墜崖後,我第一時間單槍匹馬的衝上了戰場,你知不知道戰場有多可怕,那麼多的刀劍火炮,還有那龐然大物的大象,我雖然有武功傍身,但我還是害怕啊,戰場可比你逼宮那一夜要可怕的多!”
“你知道不知道那隨時隨地迎面飛過來一顆血淋淋的頭都把我嚇得半死,可是我為了你,我不能表現出害怕,我捅完大庸太子之後,我特別怕旁邊的人給我一刀,你知道不知道!”
“還有那天我去懸崖上找你,累得暈倒過去,我明明……明明已經做的很好了啊,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嗚嗚嗚嗚嗚。”
輕煙歌越哭越起勁,到後面簡直泣不成聲。
她只感覺到眼淚嘩嘩嘩的往外流,那些糟糕的情緒不顧一切的釋放了出來。
四周靜悄悄的,彷彿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
直到——
一塊白花花的手帕遞到了她的眼前。
她微微一愣。
“別哭了。”還是那清冷的聲音,卻多了一絲無奈。
輕煙歌順著那白花花的手帕朝著上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