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煙歌一回到宮中,便直接來到了金鑾殿。
一跨入金鑾殿,便看到面容憔悴的九闕坐在大殿中央的桌案上批改著奏摺。
輕煙歌下意識的選擇視而不見,直接來到床榻邊上,看向了床榻上的小糯米糰子。
小糯米糰子依然還是緊閉雙眼,彷彿就是一個沒有生氣的瓷娃娃。
輕煙歌那眉頭越發的緊鎖,她將小糯米糰子的小手牢牢的抓在掌心,出聲問一旁的陳公公,“皇上可有曾醒過來?”
“未曾。”陳公公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那雙眼睛裡是濃濃的哀愁。
他這些日子衣帶不解的在皇上的身邊伺候著,卻頭一次看皇上沉睡了這麼久,久的令他有些害怕。
“那御醫呢?御醫可找到毒被下在了哪裡嗎?”輕煙歌又急切的問道。
陳公公搖了搖頭,“大殿上擺件實在是太多了,御醫也連續幾日都未曾休息,攝政王看他今日實在是撐不住了,就讓他先回去休息了。”
輕煙歌那嘴角莫名的多了一絲譏諷,連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怒意,“這太醫院沒人了麼?除了他是不是沒有人能查出來了?他也知道現在情況緊急,稍稍歇息一下繼續找不應該麼?為什麼要回自己的府邸?”
“這……這……老奴……”陳公公被輕煙歌這一頓呵斥嚇得寒蟬若驚,不敢多言。
“輕煙歌,王御醫本就在耄耋之年,身體也吃不消這幾天幾夜不眠不休的工作,太醫院除了他其他人並沒有檢毒的能力。”九闕那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不知何時他已經走到了床榻旁邊,站在輕煙歌的身側。
輕煙歌聽到九闕這輕描淡寫的語氣,只覺得那怒火蹭蹭蹭的往上漲,她轉過臉探向九闕,冷聲道:“我體諒他誰體諒子衿?子衿現在在鬼門關!只要御醫找到下毒的位置,說不定就能夠找出真兇,找到真兇就會有解藥了!”
“輕煙歌你冷靜點。”九闕見輕煙歌情緒不穩定,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髮絲,那語氣多了幾分柔和。
輕煙歌伸出手“啪”的一聲打在了九闕的手掌上,將九闕的手掌拍開,帶著幾分譏諷的說道:“這是我的侄子我沒有辦法冷靜,倒是你能夠保持冷靜,是不是你心裡巴不得子衿早點死?”
空氣在這一瞬間凝固住了,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向輕煙歌。
陳公公第一時間垂眸,不敢多看一眼。
九闕那臉上頃刻間湧入了絲絲縷縷的寒霜,他冷聲問道:“你在說什麼?”
輕煙歌怒極反笑,她帶著幾分輕蔑看向九闕,“你不是巴不得我和我侄兒早點死,你之前不是謀劃了逼宮麼?只要我們不在了,這天倉就是你的,你登上皇位不是民之所向嗎?”
九闕眸子一點點冷了下來,他那垂在身側的雙手漸漸地握成了拳頭,他目光深幽好似墨蓮花朵朵盛開,一瞬不瞬的凝視著輕煙歌。
輕煙歌抬起高傲的頭顱,不肯退讓一步。
九闕冷笑一聲,“岑彬,我們走。”
話落,他拂袖而去,不再施捨輕煙歌任何的眼神。
岑彬走到輕煙歌的面前,帶著幾分怒火的說道:“公主你是不是沒有心?我家主子從前的確想要逼宮,可是後來大臣們讓他登上皇位,他直接拒絕了。”
“主子近日忙了皇上的事情,還要忙邊疆的事情,身上事情如此繁多,昨日去玲瓏閣尋你,卻發現你不在宮中,又擔心皇上這邊無人照應,會有心懷不軌之人趁機圖謀不軌,便帶著公務直接來了金鑾殿。”
“主子坐在金鑾殿一守就守了一夜,到現在都未曾閤眼!”
“那御醫幾日沒睡,主子也幾日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