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璃瞧著那一匹駿馬上的人飛馳而來,他忽然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帶著邪魅和不羈。
那駿馬越來越近,在那千鈞一髮之際,鳳璃一個飛身翻上了身側突厥士兵的馬匹,他大刀一揮,重重的刺了刺馬屁,馬兒一個受驚開始發了瘋似的極速前行。
他振臂一揮,大聲喊道:“撤!”
他那墨色的長髮就好像是薄霧一般繚繞,在空中散開。
突厥士兵聽令不再逗留,一個個翻身上馬,如同疾風閃電一般衝向城門口。
鳳璃在駿馬將要奔離城門的瞬間,回過頭望向眾人,他露出盈盈齒貝,鮮紅的如同滴了血的薄唇輕勾,“我的千里良駒勞煩你們好好照顧了~我下一次來取~”
話落,他身下的駿馬衝出城門,揚起滾滾的飛沙走礫,一騎絕塵。
九闕速度再快也比不過一匹瘋馬,只瞧著適才鳳璃逃離的方向,留下了一地的鮮血。
他眸如點漆,他手拉著韁繩,墨色的長袍在空中紛飛,看著那越走越遠的背影,他眸子裡劃過一絲陰霾。
手舉長弓的李淵無論如何都無法瞄準那離開的目標,他眉頭皺起,立馬翻身下馬對著輕煙歌和九闕下跪說道:“屬下無能,無法射殺突厥大汗!”
輕煙歌踱著步子走到了李淵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起身,“射不中他很正常,誰讓他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呢?”
李淵嘆息,他起身答道:“突厥人之所以難以趕盡殺絕正是因為有了這樣一個出人意料的首領。”
“來日方長~”輕煙歌笑盈盈的說道。
她又揚手指了指躺在地上受了驚的棗紅色的馬匹,出聲問道:“不過這馬怎麼辦?”
九闕牽著馬繩回身,馬蹄聲噠噠停在了輕煙歌的面前,“先帶回汪副將府。”
他伸出那骨節分明的大掌,遞到了輕煙歌的眼前,薄唇輕勾,“上馬。”
輕煙歌嘴角揚起一抹璀璨的笑容,她將小手遞了上去,只感覺到一股力量將她那輕盈的身子拉起,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規整的坐在了九闕的懷中。
他們靠的如此之近,輕煙歌甚至可以清晰感受到九闕那肌肉的輪廓,她忍不住伸出了罪惡的小手,攀上了九闕的胸口,佯裝無意的問道:“他會如他所言來找馬嗎?”
“會。”九闕垂眸,看著懷中那露出貪婪笑容的嬌嬌女,他抿了抿唇,眸子裡劃過一抹幽深,他偏過頭探向李淵,“有勞你清理殘局了。”
李淵抱拳,“我定然不辱使命!”
“駕——”九闕輕呵一聲,故意忽然起步。
輕煙歌的小手本忙著在九闕的胸口摩挲,被這突如其來的前行驚得一把抓住了九闕腰間,不敢再肆意妄為,“九闕,你幹什麼突然加速呀!”
九闕見懷中的女子終於安分了,他的笑意漸濃,越是加快了速度。
“九闕!!慢一點啊!”
“九闕你不怕撞到百姓嘛!”
“九闕這裡不適合飆馬啊!”
……
翌日。
晨光熹微,南疆一望無際的沙丘裡揚起了滾滾的塵土。
汪副將府。
秋風一掃,無數的葉片掉落。
那一匹棗紅色的馬眼下正被綁在院內的桃樹下吃牧草,它被輕煙歌踹了一腳生出鮮血的前蹄已經包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