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
汪副將只覺得自己的臉上彷彿火辣辣的疼。
每一場戰役取得的勝利都在打著他的老臉。
那清脆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張明豔豔的小臉從殘餘堆裡探了出來,帶著滿臉的笑容說道:“還要我繼續報戰役名字麼?”
汪副將咬著牙,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攝政王英明神武,下官這就自罰三杯!”
話落,汪副將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緊接著第二杯,第三杯。
當最後一杯酒喝完,汪副將笑出了聲,“三杯酒已經喝完,下官就先落座了!”
這般肆意的姿態。
頃刻間,贏得了滿堂喝彩。
不論這些人是真的敬佩汪副將還是虛情假意。
輕煙歌和九闕都已經看清楚了眾人的態度。
九闕那臉色暗了幾分,就如同是罌慄的薄唇微微勾起,“等等。”
汪副將因為沾了酒那滿臉通紅,粗著脖子揚起下頷,高傲的問道:“何事?”
這些喝彩聲,已經給了他足夠多的資本。
一個區區的攝政王而已,他還不看在眼裡。
縱然權勢滔天又如何?
在南疆就是他說了算!
若是惹得他發毛了,大不了一不做二不休……
如此想著,汪副將的眼睛裡漸漸地多了一絲快意。
“啪”的一聲,一道勁風襲來,一封奏摺甩在了眾人的面前。
本在大廳中央輕歌曼妙的女子,在那一封奏摺落下之時,嚇得停下了舞步,縮成了一團。
絲竹聲戛然而止。
汪副將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給我滾!”
也不知道這氣究竟是撒給誰看的。
女子們連忙提著裙襬,邁著小碎步,慌亂的離開。
汪副將轉過臉,睨的看向九闕,眼神裡帶著肆意的狂妄,“不知攝政王怎麼突然丟下一本奏摺,南疆又不是朝堂,這一本奏摺是什麼意思?難道讓本將軍棄武從文,給你寫一封奏摺嗎?”
眼下,汪副將徹底撕開了那討好的假面,笑的無邊的囂張。
這話一出,一旁的將領們跟著笑了起來。
九闕的眼睛微微眯起,裡面泛著寒光就如同是森然的冰刀,那拳頭不自覺的握緊。
他冷眼看著眾人的笑臉,就彷彿看到了一個個撕了面具的醜陋靈魂,幾分可笑,幾分悲涼。
“你不看看這奏摺麼?”輕煙歌好心好意的提醒道。
“本將軍大字不識幾個,看不懂奏摺!”汪副將索性剛到底,連多餘的掩飾都沒有了。
“噢?”九闕慵懶的挑了挑眉,聲音上揚,“你確定?”
“呵,攝政王莫不是耳聾不是?我說了不看就不看!”汪副將雖說有了些許醉意,可他卻十分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他就這樣挺直了身板站在那裡,渾濁的眼睛裡是滿天的肆意,嘴角帶著幾分嘲弄的笑意。
“給你機會你不要,那別怪我無情了。”九闕薄唇微微一勾,冷聲道。
“莫不是攝政王想要殺我不成?”汪副將笑的越發的肆意,他仰頭快意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