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公主,實在是不好意思,適才下官無禮忽略了您。”汪副將笑的一臉的和顏悅色,討好的看著輕煙歌。
此刻輕煙歌靠在梨花木椅前,她的面前是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食。
牛肉乾、牛油酥、蜜餞、葡萄乾等等,應有盡有,都是按照輕煙歌的口味挑選的。
輕煙歌吃的滿嘴是油,那雙黑白分明的瞳仁裡熠熠生輝,就好像是天山的星河。
她捏著一塊麻辣兔頭,笑盈盈的擺了擺手,“無礙,無礙,我不會怪你的。”
汪副將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鬆了一口氣,“剛剛衝撞您的下屬眼下統統都被關在了地牢裡,隨時聽候您的發落。”
輕煙歌咔嚓咔嚓的美滋滋的啃著兔頭,另一隻手端起一旁的香茶,咕嘟咕嘟的就著兔肉大口大口的喝著。
九闕則坐在輕煙的身側,一手撐在下頷,眼眸微微眯起,似乎睡著了。
這兩人無人搭理汪副將,汪副將面色一僵,又忙不迭地繼續說道:“那些流民下官都安置好了,在城北處,我還發放了糧食,他們有的是投奔親戚的,我讓人親自送了過去。”
汪副將這無盡討好的姿態,卻對眼前這兩人沒有半分作用。
啃得正歡的輕煙歌忽然抬起了腦袋,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汪副將的身上。
汪副將立馬惴惴不安的弓起了身子,舔著臉說道:“不知公主還有什麼吩咐?”
輕煙歌無辜的睜著那雙漂亮的杏仁眼,薄唇微勾,“汪副將你是復讀機麼?”
汪副將一臉的迷惑,十分虔誠的問道:“復讀機是什麼?”
輕煙歌思量了片刻,認真的答道:“就彷彿是鸚鵡,剛剛在城門口的時候你便說了這番話,怎麼眼下又重複了一遍?”
汪副將那笑容僵在了臉上,眼神中劃過了一抹陰翳,“這……下官只是……”
“你若是沒什麼事情可以下去了~”輕煙歌舔了舔那十根手指,眸子半開半闔,十分敷衍的說道。
又衝著九闕嫣然一笑,薄唇輕勾,“我要和我的駙馬說話~”
“好的,今晚請攝政王和公主兩人務必要參加洗塵宴,下官這就先行告退了。”汪副將盡力保持著臉上的笑容,一步一步的緩步褪了下去,等走到大門口,這才轉過身子,快步離去。
在轉身的瞬間,汪副將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有的只有無盡的陰霾,那眼神彷彿能夠吃人一般的可怕。
等到汪副將走遠,輕煙歌則才從懷中掏出手帕,慢條斯理的擦著手上的汙漬,搖著腦袋說道:“嘖嘖嘖,你看看這汪副將,演戲的本領還當真是一等一的強。”
九闕那雙雙眸睜開,眼睛裡是一片清明,哪有昏昏欲睡的神色。
輕煙歌把擦乾淨的小手搭在了九闕的身上,漂亮的小臉湊了上去,“九闕~你怎麼不把那奏摺拿出來呀,應該當著他的面狠狠地質問敗仗一事。”
九闕眸如點漆的落在了輕煙歌那搭在他身上的爪子,他記得不久前,這纖纖玉指還在某人的嘴裡含著,這光滑細膩的色澤,看起來倒像是某種可疑的液體。
他的眉毛挑了挑,不動神色的將身子往後退離了些許,妄圖擺脫輕煙歌的魔爪。
然而輕煙歌的小手彷彿黏在了他身上一樣,根本無法甩開。
輕煙歌見九闕久久不語,另一隻小爪子想要攀上九闕的白皙的臉頰。
九闕伸出手直接捉住了那不安分的小手,清冷的聲音響起,“淨手。”
輕煙歌聞著兩隻手上傳來若有似無的麻辣味,她那圓溜溜的眼睛帶著幾分控訴,小嘴一瞥,帶著幾分哀怨的說道,“九闕~你是不是嫌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