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結巴？”岑彬上前一步，質問道。
“我……我……不是啊……”方學士越著急，那說話越是磕巴。
岑彬立馬定下結論，對著九闕說道：“主子，我覺得一個結巴是教不好公主的。”
方學士急的直跺腳，他滿臉通紅的解釋道：“我……我真的……不是結巴……他……他們可以作證。”
方學士揚手指了指那坐在臺下的眾學子，一雙眼睛裡滿是期盼。
九闕那帶著無盡寒霜的眸子又落在了眾學子的身上。
這些能來翰林院學習的都是些王公貴族的後人，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
可當九闕冰冷的視線投來的時候，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威壓撲面而來。
他們帶著方學士的厚望，齊聲應道：“對……方……方學士不是結巴，我……我們……可以作證。”
方學士：“……”
岑彬嘆一口氣，有些擔憂的說道：“主子，這些人都是結巴，只怕公主跟他們一起學習，在這樣的環境薰陶下，到時候也變成了結巴就不好了。”
九闕抿了抿唇，那滿臉寫著不悅二字。
所有人紛紛噤聲，不敢多言。
就在這氣氛萬般尷尬之際。
一聲嬌啼好似黃鸝鳥兒鳴叫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青鳶快點，我們一定要趕在九闕來之前坐好，給他留下一個乖巧聽話的印象，這是懷柔政策的第一步知道嗎？”
“可是公主你跑的也太快了吧，我都快要跟不上了，誒，公主，你怎麼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啊？”青鳶見剛剛還跑的像是一隻兔子的輕煙歌，忽然立在了門前，她有些疑惑的繞過輕煙歌，衝著門外望去。
就瞧見九闕站在一棵槐花樹下，一身黑衣環繞，渾身上下都透著冰冷的氣息，清風拂來，他墨色的髮絲在空中飛揚，拂過他的眉眼，一雙好似星耀般黑色的雙瞳直直的朝著她們這裡探來。
青鳶面色微微一僵，只感覺頭皮發麻。
完蛋了。
被抓個正著。
九闕挑眉，那嘴角微微一勾，“懷柔政策？乖巧聽話？”
輕煙歌立馬擺出了一個漂亮的笑容，步伐輕盈的朝著九闕撲去，撒嬌道：“哎呀~九闕你怎麼來的這麼快呀~”
九闕垂眸，看著平日裡直接撲到他懷中的嬌嬌女，今日卻只敢乖巧的立在他的身前，那本來有些冰涼的眸子裡劃過一絲柔和，他薄唇輕啟：“陪你上學。”
“哈？”輕煙歌眨巴眨巴眼睛。
一刻鐘後。
輕煙歌乖巧的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而她的身側，則坐著那個萬年冰山的九闕。
“請……所有……學……學子翻開書……書本第一頁。”方學士感受著前方傳來的強大威壓，他哆嗦著手，率先翻開了書。
輕煙歌略帶幾分憐憫的瞧著方學士坐立難安的模樣，她側過臉，看著那正在伏案改奏摺的九闕。
她伸出那嫩白如玉的小手，輕輕的拉了拉九闕的袍子，“九闕，要不我們去後面坐著吧？”
九闕頭也沒抬便否決道：“坐在第一排更利於吸收知識。”
輕煙歌聳了聳肩，只能愛莫能助的瞟了一眼方學士。
希望方學士心裡建設足夠強大。
然而，輕煙歌到底還是高估了方學士的承受力。
隨後的一堂課上，方學士手抖將茶灑在書中兩次，那筆沒拿穩掉下臺子三次，抽查學子學業情況卻叫錯名字五次……
整個過程中，輕煙歌肉眼可見九闕的臉色越來越黑，而方學士說話也越來越哆嗦。
輕煙歌生怕再這樣下去，方學士只怕暈厥了過去。
她眼珠子轉了轉，忽而伸出手招呼道：“方學士，方學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