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
燈火通明,月明星稀。
假山後面,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霧氣繚繞。
“該死。”
九闕大半的肌膚隱沒在了溫泉池水之下,他一頭墨色的長髮在水中浮浮沉沉,半掩半露。
他的眼裡泛著攝魂的光芒,好似罌慄花的唇瓣鮮紅。
差一點這天倉國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千算萬算倒是算漏了輕煙歌的那個女人。
“主子,此刻公主寢宮必然守備鬆懈,需要我派人潛入其中,將她的首級取來麼?”
岑彬恭敬的守在一側,目不斜視的盯著假山問道。
他蓄勢待發,只需九闕一聲令下,他便如同好似弓箭般衝了出去。
九闕抓起身側的一塊香薰皂直接朝著岑彬方向砸了過去。
岑彬不敢閃躲,只能夠任由那香薰皂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的額頭上。
“啪。”的一聲。
頃刻間,額間便起了粉紅。
“我既然已經去過了宮中,輕煙歌那時候卻沒死,那麼眼下她便不能出事。她若是現在死了,朝中那些老傢伙一個個不想方設法彈劾我嗎?”
九闕的語氣中帶著令色,他的睫羽半開半闔,渾身已經漸起了殺意。
“屬下知錯。”岑彬連忙跪下,不敢多說一句話。
空氣一瞬間變得十分的安靜,只能夠聽到水流的聲音,還有那鳥兒在空中前翩飛婉轉鳴唱。
良久過後,九闕那殷紅的泛著水澤的唇瓣掀起,“你有沒有聞到血腥味?”
“血腥味?”岑彬細細嗅著,目光和九闕一同在這假山四周流轉。
最後,兩雙眸子齊刷刷的落在那件剛剛被褪在一旁的黑色金絲勾勒花紋長袍上。
味道,是從那裡傳來的!
九闕的腦海之中忽然回憶起了離開宮前的畫面,那個女人像是一頭軟綿綿的困獸躺在他的懷中。
那一雙軟弱無骨的小手對著他上下其手。
原來,是那個時候留下的啊。
有意思。
真的有意思。
“岑彬。”九闕冷哼一聲。
“屬下在。”岑彬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