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困惑的望著:“你要做什麼?”
王安臨抽搭了兩下:“給他立個衣冠冢啊。”
秦雲:“……”
這準備齊全的,方翎知道嗎?
“溯水山莊能讓你隨便立墓碑?”
王安臨哭著挖坑,道:“所以,趁淩水宮大鬧,沒人管我們的時候,咱們趕緊把他埋了。”說完,回頭看著傻站著的人,指揮著:“快去做墓碑!”
秦雲心肝顫了顫,衣冠冢的墓碑,希望顧晉不知道……她無奈的坐下來,拿起一旁的筆,為難了,名字寫誰?
寫青衣,被發現他大概會立馬出來砍死她。
寫顧晉,淩水宮的大概會亂劍砍死她。
她思索了下,想了想,提筆寫著:“飄香樓花魁之墓。”
寫完,等著王安臨心碎的埋好衣冠,碑子一豎,兩人對著顧晉的衣冠冢,該撒紙錢的撒,該燒的燒,完了,提著酒壺,祭奠下那個“英年早逝”的。
不知道喝了多久,有人一身漆黑,銀色水紋光下照耀的有點晃眼,來人看了看她好久好久,直看得她自己都覺得沒意思了,繼續喝自己的,她道:“姓王的……改天再送點酒來……醫莊的酒難喝死了。”
王安臨地上動了動:“好!保管你喝夠!”
“來,咱們最後再祝你的小美人早日升天!”兩人舉起酒壺,隔空碰了碰。
王安臨趴著喝著,又開始哭:“我的美人啊。”
顧晉臉“嗖”的一下黑了。
秦雲仰頭喝了口,拍了拍酒壺,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隻手。”
顧晉:“……”
他看了眼溪水流出的紙錢,又看了眼那墓碑,嘴角抽了抽,所以,撒紙錢的是他們!結果溯水山莊把這些流出來的紙錢,這麼不吉利的象徵,算到了淩水宮頭上?
他撫了撫額,要不要把這兩個交出去?此刻,墓碑上的花魁二字,萬分刺眼。
算了,多添條不痛不癢的惡名,總比翻出他那張賣身契好。
靠著墓碑的女子抱著壺酒,舌頭舔啊舔的。
大概發現沒了,起身,要去一旁撈另一瓶,腳下一不小心踩到酒壺,身子往前撲去,顧晉一把撈住,人就這麼軟趴趴的趴在他身上睡著了。
顧晉:“……”
她怎麼就這麼讓人操心?
外面隱約人來,懷裡的人軟軟的,一張臉紅撲撲的,看起來喝的很開心,顧晉手緊了緊,最終將人放在地上,纏了人那麼久,她都給他立墓碑了,再纏下去,大概要砍他了……
他最後看了人一眼,起身離開。
溯水山莊的人找過來的時候,嚇了一跳,大概頭一次有客人真把山莊當成自己家了。
居然公然撒紙錢?還來個墓碑?
秦雲一覺睡到了大晚上,一醒來,一堆人圍著自己?
“你們……做什麼?”
青衣沒好氣道:“要不要這麼沒用?”
秦雲:“啊?”
七碗拱了拱手,道:“雖然七碗已經不是淩水宮之人,但好歹也曾是個舉重若輕的人,此次,是淩水宮的錯。”
秦雲懵了下:“淩水宮幹嘛了?”
秦言揮了揮手,道:“你們都先出去吧,我跟她聊聊。”
秦雲捂著心肝顫了下,趕忙一手搭上自己的脈,鬆了口氣,還好脈象正常,沒得什麼絕症,所以,聊什麼?
還用這種心疼的目光?
七碗等人出去了,秦言才道:“這事是我考慮不周,以為你們沒相處太久,卻沒想到你情根深重。”
秦雲腦袋“轟”的一下,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