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也比你好。我是豲戎人他才恨我,若我是大梁人,他早就與我雙宿雙棲了。可?你是大梁人又如何,即便你是大梁的皇子也得?不到?他。我贏了。”將靈說。
顧裕澤看著他:“給潘成棟放血的傷口?是四稜刀所造成,豲戎人宰殺牲畜時慣用?的刀。”
將靈不慌不忙地反問:“難道?大梁造不出四稜刀嗎?這樣就想嫁禍給豲戎?”
顧裕澤沉默一陣,道?:“你該去謝府親自查驗那毒是不是闔殺。”
將靈哼笑道?:“那你陪我走一趟唄,否則他們不會讓我靠近你們的大殿下。”
兩人目光相?接,達成了共識。
如今誰也不承認是自己動的手,三方皆有可?能使用?闔殺,既僵持不下,不如先確認顧裕幀是不是真的中了闔殺,或者……中毒的人是不是真的顧裕幀。
由三法?司提出,皇帝同意,顧裕澤便與將靈連同數位太醫、三法?司負責此案的堂官來到?謝府,要求在將靈的見證下再次查驗大皇子所中的毒是否謝善淩口?口?聲?聲?所說的豲戎王室才有的秘傳之毒闔殺。
自顧望笙中毒數日?以來,謝善淩鮮少出門,尤其如今被明令禁足。
他一直陪伴在病床前,關於照顧昏迷不醒的顧望笙,無論事情巨細他都一一過手,不肯假手他人,已是衣頻寬松,形容憔悴,嘴唇微微幹裂泛白。
此刻謝善鳴引著烏泱泱一眾人進?屋來,雖然已經事先打過招呼,謝善淩仍舊用?防備和質疑的眼神瞪著來者,起身擋在床邊,弱小無助卻又倔強。
謝善鳴輕咳一聲?,提醒他:“善淩。”
顧裕澤的語氣不冷不熱,說:“只是例行驗證,不必多?心,諸位都在旁看著。”
半晌,謝善淩說:“太醫我信任,但將靈不能靠近。”
將靈笑出了聲?:“謝善淩,你真的太霸道。是你口口聲聲說是豲戎王室才有的毒,如今卻又不讓我這個京城裡除你以外唯一熟識此毒的人檢視,是怕我認出來這是一場誣陷嗎?”
謝善淩冷靜地說:“我只是不信任你。若你趁機又動什麼手腳……”
“我不碰他,就站近點看看。”將靈說。
謝善淩考慮了一下,依然搖頭。
顧裕澤正要開?口?勸說,將靈忽然自顧自說了句“好”,然後便抬手解起了衣帶。眾人刷刷看向他,為他的舉動而神色驚詫。
將靈慢條斯理地往下解身上的東西,譬如掛著玉佩的腰帶,譬如護腕,譬如懷中揣著的匕首……
“啊,這個是一貫帶著防身的,只在入宮時暫且摘下。別誤會,我沒打算用?它?來捅大殿下。”將靈解釋著,將匕首一併放到?身旁的八仙桌上,開?始脫外衣。
顧裕澤露出些不忍卒視的神情:“你……”
將靈打斷他的話,說:“一幫子讀書人整天用?這事攻訐我、攻訐豲戎,致使結盟定約一拖再拖,我對王城那邊很難交代,都有人懷疑我謊稱和大梁結盟實則是叛國投奔大梁了。我不得?不盡早證明自己的清白。”
說話間?,他將外衣脫下,身上只剩下了一套白色的中衣。
將靈張開?雙臂,朝謝善淩勾起嘴角:“如何,還?要繼續脫嗎?我不介意。”
他身邊的人們可?介意得?很,神色一言難盡,最終看向謝善淩。
謝善淩冷漠地看著將靈:“繼續。”
將靈當真脫去中衣上衣,正要脫褲子,顧裕澤忍不了地說:“夠了!成何體統!”
“裝什麼呢,羨慕死我了吧,你不想當他面脫褲子?”將靈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