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問是問了,態度極差,還強迫於自己。
謝善淩念在誤會重重,自己確實也是嘴硬,漸漸顧望笙態度軟化,他就勸自己別太計較,只當?沒發生過。用顧望笙的話來說就是湊合過吧。
可那?夜過後,顧望笙又開始作,主動說回大皇子?府去,讓他好好在謝府和?家人團圓,不必急著走。
說話時規規矩矩,與謝善淩始終保持一步以上距離,眼睛不是看?地就是看?別處,總之不看?謝善淩。
顧望笙都這麼了,謝善淩還能如何?
那?之後,顧望笙常會叫人往謝府送宮裡賞賜之物,他人也偶爾過來謝府吃頓飯,在人前裝出一副依舊夫妻親密的模樣,隻字不提接謝善淩回謝府。
他不提,其?他人都不好提,否則說起來跟嫌棄謝善淩似的,這自然不是。
謝善淩自己也不好提,否則說起來跟自己多想回大皇子?府似的。
想來想去,顧望笙腦子?有毛病。
又或者是……起初確實是為了公事暗地裡去南風館,見識到了溫柔可意風情萬種的手?段,不由動搖,樂不思蜀。
……隨便他。
“母親,我要和?他和?離。”謝善淩冷冷道,“若不能‘和?’,我寫休書。”
“……”佘郡主深呼吸。
孤枕難眠!
雖然裝奢靡享受的派頭,讓丫鬟在鋪床時提著香薰的小爐子?在床帳裡逡巡幾遍,被褥上略微能沾上些熱氣,可到底比不上大活人。
就算那?個?大活人是冰山一座,到底還是活的,活氣兒多少有一點?溫暖。
可如今大活人不在。
顧望笙又翻了個?身,遲遲不能睡著。
但是不能去接回謝善淩……也不是不能接,就是……就是不能接。
接回來之後呢?
說來說去這事兒還得怪謝善淩。
原本謝善淩跟自己對著幹也就罷了,把自己氣急了下黑手?多少有些理?直氣壯,可謝善淩突然軟化,用那?樣純良澄澈的眼神看?自己,什麼意思啊?
顧望笙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反正自己不好意思了。自己原本也不是真那?麼蠻橫不講理?的人!
謝善淩也不是真就忘恩負義的人。這一點?,顧望笙也知?道。
明明有十八歲前若不與自己定親就會難以長大的批命,小小年紀的謝善淩還是毅然向自己說明實情。
長大後,以謝善淩剛烈的性情,若非是真覺得虧欠自己,就算自己拿謝家名?聲說事,謝善淩其?實也沒必要受這脅迫。
後來自己對謝善淩做那?些事,謝善淩雖然不情願,卻?也並未激烈反抗。以謝善淩的為人,這也許甚至堪稱是縱容。
有時候顧望笙也會後悔,自責於自己的強勢與蠻橫。可謝善淩那?張嘴說些氣人的話,擺出氣人的態度,顧望笙就被氣得顧不上自責了。
謝善淩卻?忽然變了態度……那?顧望笙還怎麼好意思?
顧望笙想著想著,又翻了個?身,努力讓自己想想南邊的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