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仲遠要送他,他把手擺出殘影:“我吹風醒醒酒!”
王哥走後,喬鈺對著季仲遠,多少有點難堪。
他一夜未歸,又和江勉混在了一起,雖然是被迫,但說出口又有幾分可信呢?
“遠哥,那個、體檢的錢……”
“沒多少,你不用惦記。”
“哦,”喬鈺耷拉著腦袋,“那什麼,遠哥,我昨天……呃……”
季仲遠等了好一會兒沒等到喬鈺把話接著說下去。
他閉上眼,嘆了口氣:“小鈺,你信他麼?”
喬鈺連忙搖頭。
“他後悔了,想來找你,覺得沒臉,就編了這麼個可笑的理由。”
喬鈺肩膀一垮,低下了頭。
其實對於江勉失憶與否,他的判斷並沒有表現出的那樣篤定。
最起碼在好幾次面對江勉的時候,他都覺得對方並沒有在說謊。
喬鈺太瞭解江勉了,對方說謊時眼神亂飛,手上總有各種各樣的小動作,且在說完謊之後還會因為心虛格外殷勤。
而這些,現在的江勉都是沒有的。
可他又忍不住想,萬一對方變了呢?
他們分開的時間並不短暫,這五年內江勉發生了什麼喬鈺一概不知。
一個人會被金錢矇蔽雙眼,又會不會被金錢改變自我?
或許現在的江勉已經不是喬鈺所熟知的那個江勉,即便對方滿口謊言,他也分辨不出。
說到底已經分開了。
“我會遠離他,”喬鈺低聲道,“我也沒想著這樣……”
季仲遠輕輕嘆了口氣,抬手按在對方發頂,輕輕動了動手指:“我知道。”
喬鈺和江勉的過去,季仲遠不說全程參與,也是多有見證。
五年前江勉離開,喬鈺消沉了好一陣子,如果不是季仲遠多加照顧,如今還真好說下場如何。
所以對於喬鈺來說,江勉這道坎,五年時間也不一定就真的能邁過去。
只是,不管邁不邁的過去,那都得邁。
摔個頭破血流,知道疼明白痛,才好爬起來繼續往下走。
思及至此,季仲遠更多的是無奈。
“遇到難處給我打電話,注意別傷著自己。”
他抬手點了點自己的臉頰,視線停留在那邊紅腫之上,只剩心疼。
等喬鈺回了房間,季仲遠這才轉身下樓。
點了根煙,出巷子時抽到一半,看見自己的車子旁邊立著一個高挑的人影。
“呵,”他唇角掛著一絲笑,走過去,“你怎麼還有臉回來?”
江勉穿著風衣,雙手插在衣兜裡,倒是大大方方,問得沒一點愧疚:“我以前做了很沒臉的事?”
季仲遠停在對方面前不到半米的位置,近距離打量了一下江勉的面部微表情。
“失憶了?裝得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