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鈺任季仲遠拉著自己,點了點頭:“我是要走,姥姥和孫姨在做體檢,我打算過去看看,把錢付了。”
他是窮,但沒一窮二白。
一次體檢費也不至於承擔不起。
聽到這話,季仲遠輕輕鬆了口氣:“嗯,我陪你。”
王哥嚷嚷著也要一塊,季仲遠這才俯身關心起喬鈺紅腫的臉頰。
喬鈺微微後仰著身體,連連擺手錶示沒事。
看著那邊互幫互助親密有愛,江勉這個“亂七八糟的人”彷彿一根木頭杵在旁邊,成了這段故事中的唯一反派。
這都無所謂,畢竟他江勉這些年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然而,當季仲遠脫下外套搭在喬鈺肩上時,他還是有那麼些許的破防。
喬鈺就這麼搭著了?
小臉紅撲撲地跟在對方身側,跟他怎麼就沒這麼乖?
江勉想去攔,卻先一步被王哥擋住了去路。
“我知道你有錢,”王哥既慫又勇,好言相勸,“但是大家都是良民,違法的事不要做。”
江勉眼皮一跳,看兩人帶著喬鈺離開。
喬鈺跟著季仲遠一起,幾番周折後找到了孫姨和姥姥。
她們剛抽完血,正在臨時的休息區用餐,姥姥行動不便,甚至安排了輪椅。
因為孫姨的過度興奮,她的心情似乎也非常不錯。
然而,在看見喬鈺紅腫的臉頰後,姥姥蛋糕也不吃了豆漿也不喝了,兩隻手顫巍巍地捧著喬鈺的下顎,心疼的眼淚水就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
“哭了吧?又哭了?”
“沒有,”喬鈺話中難掩哽咽,也俯身捧著她的臉,“天冷了,凍紅了。”
姥姥似懂非懂地點頭,手掌下移,摸摸喬鈺的肩頭,把披在上面的外套收了收:“那多穿點,多穿點。”
姥姥累了一輩子也苦了一輩子,喬鈺沒成年的時候操心這操心那,都沒過過什麼好日子。
也就是近些年病了,像是過回去了,想得簡單,也容易騙。
喬鈺有時候會擔心對方的病情嚴重,有時候覺得這樣也挺好,最起碼在能呆在家裡享享福。
他吸吸鼻涕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陪姥姥一起做完了接下來的體檢。
臨走時已經快到中午,姥姥還唸叨著醫院的小蛋糕好吃,護士折返回去又給她拿了一塊。
季仲遠處理完費用的問題,把所有人一車全部載回了家裡。
喬鈺安頓好姥姥,給自己加了件衣裳。
拿著季仲遠的外套出門,發現對方和王哥一起正在在走廊上抽煙。
“我說弟弟啊,你是怎麼認識那種人的?”
喬鈺把外套遞給季仲遠,並沒回答這個問題。
“被那種人看上不是那麼好脫身,他們有權有勢,有的是辦法拿捏你,你要麼就早點離開這,去別的地方避避風頭。”
可喬鈺卻搖了搖頭:“姥姥在這,我走不了。”
再說,他還有學要上,江勉肯定能找得到的。
季仲遠接過外套,食指屈起,指背蹭了下喬鈺的側臉:“怎麼還這麼紅?”
喬鈺飛快地眨了眨眼,也摸摸自己的臉,順便不動聲色地隔開了對方的手指:“沒什麼,我用冷毛巾敷一下就好。”
兩人的氣氛微妙,王哥看看喬鈺又看看季仲遠,目光來回打了幾個轉,終於像是明白過來什麼,拍著大腿“哎喲”了一聲:“我傻逼了,我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