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痛一點點。
“去找芙蒂領一筆資金,就當是我給你的補償。”安東尼說。
加斯克爾終於反應過來:安東尼以為和他發生了關系。
隨即他又氣得要死。
為什麼要領錢,難道安東尼一點也不喜歡自己,一點也不想和自己貼貼。
加斯克爾覺得好委屈。就算看不見顏色,他也知道自己很好看。
他哼哼唧唧湊到安東尼眼前,垂下漂亮的睫毛,藍色的眼睛直直看著安東尼:“大人,您不喜歡我嗎?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安東尼:……
“我沒有照顧好您嗎?可是昨晚您不是這樣說的。”他半蹲著身子,仰望安東尼,露出衣領掩蓋下的紅痕。
在瓷白的肌膚映襯下,像幾朵帶著情慾的紅梅。
他不同意的時候,被安東尼生氣撓的。
安東尼:……
他懷疑加斯克爾在故意裝可憐,但他沒有證據。
“我當然——也是喜歡你的。”安東尼勉為其難地哄著。
當然不能說不喜歡。加斯克爾的臉簡直就是他的天菜。但相比回家的誘惑,還是略遜一籌。如果現在陷得太深,分離時會更加痛苦。
加斯克爾聽到安東尼渣男般的發言,就像戀愛腦的嬌妻,又高興起來。
真可愛。加斯克爾心想。
想親親安東尼,咬住耳垂,聽他短促的呼吸。或是手掌一路向下,像把玩最珍貴的瓷器,激起一片戰慄的漣漪。
真可愛。
加斯克爾彎著眉眼,在腦海裡編織詩句——安東尼,我的寶物,像一段燃燒的黎明。
如果可以,他樂意帶安東尼欣賞那個家夥的屍體。聖徒的血和瘡窟的乞丐也沒什麼不同。血紅色的房間像心髒,他會溫柔地將安東尼安置其中。
親吻、承諾、擁抱,將彼此融入骨血。
美好的未來。
但現在還太早。
他能夠感覺到,安東尼像一場雨,不為任何人下,卻又將一切籠罩在淋漓中。他會想囚禁積雨雲,又想變成承接雨的湖。
“我本來就屬於大人呀。”
加斯克爾收斂起神色,帶上溫順的面具,為安東尼披上外套。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
是一個窄而扁盒子。四面是金屬,最寬的平面是玻璃,看起來價格不菲。透明的盒子盛滿白色的磷蝶,稍一搖晃,磷蝶便在盒子裡閃爍出五顏六色的光彩。
“你上次說到很想玩‘手機’。金屬包裹,四四方方的盒子,還會發出五顏六色的光。”
“我……做得不太好。”他有點愧疚地摸摸鼻子,“找不到按動按鈕,就能變色的磷蝶。”
“但是,如果能看到熟悉的東西,你的心情應該會好一些。”
加斯克爾藍色眸子中盛滿瀲灩的光,他看著安東尼手臂上的疤痕,
“如果有加斯克爾在,你會少一點受傷,少一點難過,那麼我就很幸福。”
看著眼前和“手機”八竿子打不著的禮物,安東尼感覺腦袋嗡嗡作響。血液沸騰起來,自血管汩汩泵入心髒,帶動心髒劇烈的震顫。
遊戲會遮蔽不符合世界觀的話語。
<101nove.永遠無法知道這是個遊戲、有個來自現代的安東尼。
對於他而言,世界是一座沒有海洋包圍的孤島。
100個周目中,他總是自言自語,說些現代的玩笑話。那些東西提醒著安東尼,他不屬於這裡,他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