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又會影響藥效,正清帝的臉色頓時又沉了下來,“可如今就是找不到人,你說該如何是好!”
淮陽道長手中的拂塵一甩,眼底精光一閃,“皇上可以別將眼睛只盯著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京城富貴人家,甚至是達官貴族家的孩子也是不少的。就老道知道的,戶部尚書的嫡次子,他今年九歲,也是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的,他就符合條件啊。”
正清帝一愣,“你說唐愛卿的兒子?這怎麼行?”
正清帝也知道他如今的行為根本站不住理,要是被別人知道他堂堂的一國之君竟然抓童男童女煉藥,御史的摺子怕是能淹了他的案桌。
要是史書上再記上一筆,正清帝更是連死的心都有了!這不是讓他遺臭萬年嗎?
只抓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事情還能控制在一個範圍內,就算在京城引起了小範圍的恐慌。但是京城的那些富貴人家,還有達官貴族家,他們一般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可一旦觸及到他們的利益,他們可不會繼續默不吭聲,只會——
再者,雖說唐瑾睿這些日子的行為很不得他的心。比如正清帝想封淮陽道長為國師,帶頭勸諫的人裡就有唐瑾睿;比如正清帝想為淮陽道長修建宮殿,又是唐瑾睿跳出來說國庫沒錢,不準正清帝修;
正清帝如今年紀越大,倒是越發地念起舊情,想著唐瑾睿效忠他幾十年,一直忠心耿耿,戰戰兢兢,這讓他如何忍心動他的兒子呢?
這抓童男童女是做什麼?就是要將他們身上的血全都放幹,這樣才能煉製出讓人重返青春的神藥啊。
淮陽道長見正清帝愣神,眼眸低垂,再次開口時,聲音裡含著若有若無的引誘,像是能勾出人內心深處的渴望,“皇上,唐大人對您忠心耿耿。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您要唐大人的命都是可以的,更別提如今只是要他一個兒子的命了。
能為皇上您奉獻生命,這是唐家的光榮。大不了,皇上到時候多賞賜唐家點東西,這樣不就行了嗎?”
正清帝心裡一動,還真的被淮陽道長的話說得蠢蠢欲動,大有想試一試的衝動。
只是——
“京城方圓幾百裡的孩子那麼多,朕就不信再也找不到一個符合條件的男孩兒。朕吩咐人好生找找,一定能找到的。”
淮陽道長眼神一凝,心道,正清帝還真是看重唐瑾睿啊。
可惜事情並沒有按照正清帝想的一樣進行,他派的人幾乎是將京城方圓幾百裡所有普通人家都查了個遍。可是那些人家的孩子通通都不符合要求。
正清帝越來越暴躁,除了痛罵那些人辦事不利,也鬆了口,讓他們別光往普通人家的孩子調查,也看看富貴人家,甚至是達官貴族家的孩子。
正清帝沒想到的是,那些人查了半天,仍然只查出一個符合條件的,那就是唐瑾睿的嫡次子唐宇軒,今年九歲,是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的。
正清帝嘆了口氣,“那麼多人家,怎麼就唐家的孩子符合條件呢?”
淮陽道長聽到正清帝的低語,暗暗挑了挑眉,心道,要找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的孩子,本就困難。之前能在普通老百姓那兒找出三個,已經是很難得了。
現在有唐宇軒這麼個符合條件的,淮陽道長覺得這就很好了。
“皇上,此事宜早不宜遲啊!現在既然唐家的二公子符合條件,只要把人帶來,這丹藥就能煉製了。”
一邊是煉成神藥,就能重返青春,回到巔峰狀態;一邊是同唐瑾睿的君臣之情。
漸漸的,天平逐漸向一邊倒去,倒去的一邊自然是煉成神藥,他就能重返青春,回到巔峰狀態了!
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正清帝覺得他沒錯!
想想唐瑾睿不是忠臣嗎?既然是忠臣,想必為了他這個帝王去死,他應該也能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
正清帝想他又沒有讓唐瑾睿去死,只是讓他的兒子為自己奉獻一下,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正清帝自己說服了自己,其實他只是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他能那麼做就行。
“皇上不如直接召見唐大人,讓唐大人自己將兒子獻上如何?”淮陽道長看出正清帝的心動,繼續慫恿。
正清帝還要點臉,哪怕他給自己找了無數個理由,但他還是知道他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無恥,所以——
正清帝咳嗽了兩聲,“讓唐愛卿自己獻出兒子,這未免也太強人所難了。朕是明君,豈能做出這樣為難臣子的事情?依朕看,不如還是派人將唐愛卿的嫡次子抓住,這樣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唐愛卿也一輩子都不知道兒子怎麼樣了,指不定心裡還能存著孩子還活著的念想。人有念想總是好事。”
淮陽道長一臉感動,“皇上聖明!”
正清帝面露得意之色,心想,他可不就是聖明嘛!他就是如此的為臣下著想啊!
正清帝打定了主意,卻發現事情遠遠不是他想得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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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卿把唐家打造得跟鐵桶一樣,唐家的下人都是忠心耿耿的,護衛大多請的也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一個打四五個絕對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