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志才可能是想到了什麼愉悅的場景,竟“嗤嗤——”笑出了聲。
唐瑾睿問道,“你對心兒就真的沒有半點真心?”
胡志才有些猶豫,可還是咬牙道,“自然沒有!我對唐心那蠢貨怎麼可能會有半點真心!也就唐心那蠢貨,如此輕易地就被我給迷住。活該唐心被我這樣騙,成為我報復唐家的工具!”
胡志才當然知道什麼話最傷人,他這會兒就是想用最狠的話狠狠傷唐瑾睿,這讓他十分痛快得意。
就在胡志才得意時,緊閉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胡志才皺著眉頭看過去,只見唐心滿臉是淚地站在門口。
在看到唐心的那一刻,胡志才的心裡是緊張的,甚至是有些驚恐,好像有什麼十分重要的東西正在離他而去,他拼命地想伸手抓住,可卻什麼都抓不到。
看唐心的樣子,胡志才就知道唐心將他方才的話全都聽到了。
唐心的身後站著的是顧明卿。
顧明卿就是帶唐心來聽胡志才的真心話,她唯一沒想到的時候唐瑾睿這裡進行得如此順利。
唐心就像是遊魂一樣,腳步虛浮,踉蹌地走進了屋子。
唐瑾睿示意抓著胡志才的人鬆手。
胡志才得到自由後,只是跟木頭樁子似的站在那兒,就再也沒有其他舉動。
唐心來到胡志才面前,兩人之間只差了兩步的距離。
唐心能將胡志才看得清清楚楚,連一絲神情也不會錯過。
“你——你——你一直都在騙我?你根本沒有喜歡過我?你之前一直都是在勾引我?只是因為你認為我娘害了你娘?”
這一刻,胡志才像是想要保留下最後的尊嚴,也不再多做狡辯,閉上眼,很痛快地承認了,“你不是都聽到了。既然都聽到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沒錯,真相就是你聽到的那般。我對你從未有過一分的真心,我從頭到尾都只是在欺騙你。而你這個蠢貨就這樣輕易地被我騙了。”
唐心的嘴角以一種古怪的頻率在顫動,像是想笑,又像是想哭,“我——我——我是蠢。因為我蠢,才這樣輕易地被你給騙了。我的確是很不應該。”
唐心說著,忽地身子往後傾。
顧明卿一直盯著唐心,見她不對勁兒,忙上前扶住唐心。
胡志才在唐心要倒下時,伸手去扶她,只是早就被顧明卿打落了手,“你麼資格碰心兒!還有這件事,唐家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胡志才低頭看著自己被打落的手,心像是空了一大塊,冷風直直往心裡灌。
胡太醫就在,他給唐心把脈,說唐心只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身子受不住,這才暈倒。
唐瑾睿和顧明卿回了唐家。
唐瑾睿和顧明卿都不想把這事瞞著周氏,於是就將事情跟周氏說了,避重就輕,簡單說了一下。
可就是如此,也差點沒讓周氏肝膽俱裂,痛不欲生,“他——他——他怎麼可以這樣!他對我有怨,大可以報復我啊。心兒做錯什麼了?他怎麼可以——”
一想到女兒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差點被騙,周氏的心就痛得不行,在想到她曾經居然想將唐心許配給胡志才。這不是將唐心往虎口裡送嘛!這更是——
唐瑾睿忙勸道,“娘,您別傷心了。這跟您有什麼關係?從頭到尾,您也只是一個無辜之人。胡志才敢算計心兒,我不會放過他的。”
顧明卿也道,“娘,為了胡志才那樣的人,氣到自己。這才不值得。心兒這次受的打擊怕是有些大,您若是再倒下去,這個家該怎麼辦?您可得好好的。”
周氏望到唐瑾睿和顧明卿關切的眼神,心裡一暖,心道,她的確不能就這樣倒下去,為了兒女她也得挺住,絕對不能成為他們的負擔。
唐心是一直到傍晚時候才醒來。
周氏,唐瑾睿還有顧明卿就守在她的床邊。
唐心剛醒來,記憶還沒有回籠,可是很快,記憶如潮水,昏迷前的記憶全都湧入腦海中,她頓時全都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