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周氏!周氏!你的心裡就只有周氏那個女人!我恨你!我恨你!”胡志才衝著胡太醫齜牙咧嘴,滿臉猙獰。
胡太醫卻是滿心的疲憊,背部佝僂,嘆了口氣,“就算那人不是師妹,我也不會允許你這樣做。志才,你讀了那麼多年的聖賢書,就真的分不清是非黑白嗎?如果是,那我只想說,你這些年的書的確是都白讀了。”
唐瑾睿忽然道,“胡志才,你真的不覺得你娘錯了?真的認為你孃的悲慘痛苦是因為你父親和我娘嗎?”
胡志才啞了別開唐瑾睿泛著精光,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眸子。
如果是在知道當年往事前,胡志才自然敢這麼說。可在聽了胡太醫將當年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後,胡志才多年讀的聖賢書,還有他所受到的教育,讓他無法顛倒黑白說他孃的悲慘都該怪胡太醫和周氏。
可能胡太醫和周氏是有那麼一點錯,但是更多的都是因為他娘自己看不透,心太狹隘,這才——
只是那是他娘啊!在胡志才的記憶力,他娘是最疼,最愛他的。胡志才總是記得她娘將他抱在懷裡,不停跟他說,周氏是一個壞女人,是周氏毀了他們這個幸福快樂的家庭,一切的一切都怪周氏。
甚至在他娘臨死前,她都抓著自己的手,叮囑他一定要為她報仇,一定要報復周氏。
正是因為這樣,哪怕從胡太醫的口中知道了當年的真相,胡志才還是無法不恨周氏,無法不去報復周氏。
唐瑾睿沒有錯過胡志才臉上的神色變化,尤其是他眼底的掙扎,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映在了他的眼裡。
唐瑾睿直直盯著胡志才,說出的每個字似乎都要射進他的心裡去,“胡志才,其實你也清楚,這一切不怪胡叔叔,也不怪我娘。怎麼,你也會感到內疚,感到不安?難得,真是難得啊。我還以為你這樣的人是永遠不會知道什麼叫做不安呢。
不過你的良心似乎比不上你娘對你下的咒。讓你明知道誰對誰錯的情況下,你仍然選擇的是昧著良心為你娘報仇。好,你要為你娘報所謂的仇,可你是不是找錯了人?
你報復胡叔叔可以,甚至是報復我娘,我都能給你找個理由。可你找上的居然是心兒!”
說到最後,唐瑾睿不禁咬牙切齒起來,恨不得抬手狠狠揍胡志才一頓,這個可惡的東西!
“心兒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才只有十三歲!她是那樣的天真無邪。而你竟然去勾引一個十三歲的姑娘,你還算人嗎?你還有臉嗎?你做的還叫人事嗎?”
唐瑾睿這會兒真的是出奇的憤怒了。
胡志才在勾引唐心時,不是不內疚的,尤其是在觸到唐心那純潔清澈的眸子時,那種內疚就更為深刻了。只是——
胡志才彆著頭,不去看唐瑾睿。
“胡志才,你剛才不是口口聲聲跟我說你對唐心是真心的?你現在還敢說嗎?想想你那娘再開口。是了,你娘是個不折不扣的賤人,而你是她生的,想必也是有她的無恥下賤。敢作敢當,在你身上,我怕是看不到。”
胡志才猛地扭頭瞪著唐瑾睿,他娘就是軟肋,朝這戳絕對沒錯,“你住口!不許你侮辱我娘!沒錯,我就是要報復周氏,報復唐家!只是我沒想到你唐瑾睿居然是正二品的戶部尚書,我要想找你報仇,我得等多久?我等不起,我也不想等!”
“所以你就盯上了心兒?”
胡志才此時已經被怒火沖毀了所有的理智,獰笑道,“沒錯!誰讓唐家最蠢的人就是唐心!她簡直是蠢鈍如豬,我稍微用點手段,說些甜言蜜語,她就被騙了!呵——唐心可是像極了她親孃啊。
周氏不也這樣輕易地就相信我了。要不是有你們兩夫婦,我想報復周氏,那簡直是易如反掌!”
“你想對心兒做什麼?”唐瑾睿問道。
“我想做什麼?我想過好多好多啊。”胡志才說著,眼底閃過奇異的光芒,咧嘴一笑,“我原本想著是勾引唐心,提前佔了她的身子,到時候將事情宣揚出去,讓她沒臉做人。”
“啪!”胡志才的腦袋被打到一邊,嘴角溢位了鮮血。
這一巴掌不是唐瑾睿打的,而是胡太醫打的。
胡太醫痛心地指著胡志才,“你——你——你個畜生啊!你這些年的聖賢書都讀到哪兒去了!”
“後來我想著,像唐心那樣的傻子,要是真的如此,她怕是會尋死。人一下子死了,那多沒意思。還有唐心死了,唐家人也不會放過我。哪怕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也不會如此。所以我想娶唐心,將人娶到手,到時候想如何磋磨就如何磋磨了。而你們唐家還是隻能投鼠忌器,不敢對我做什麼。
要是真有那時候,該多好啊。最傷心欲絕,痛不欲生的想必就是周氏吧。我可真想看到周氏那時候的表情,我相信一定會精彩的。”
胡志才說著,可惜地抿了抿嘴。
“你不會有機會了。”
胡志才冷笑,“誰說我沒有機會了?唐瑾睿,你太自信了!也太高看你那蠢貨妹妹了!我告訴你,唐心是不會相信你的話的。只要我哄哄她,裝裝可憐,說你們是想拆散我們。你說唐心會如何?唔——讓我想想,唐心那時候想必會怨上你們,死心塌地非要跟我在一起。那樣子可真是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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