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公主卻是朝著陸貴嬪大吼,像是在發洩,又像是在對自己說,“你胡說!父皇不會這麼對我的!他不會的!不行,我要去見父皇,我一定要見到父皇,問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臨安說著,抬步就要往外走。
陸貴嬪也不攔著臨安,冷酷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想去就去吧。我不會攔著你的。該說的,我早就反反覆覆跟你說了無數次了。可惜你不聽我的。也是我太蠢了,怎麼就因為你是我女兒,被你幾句話,幾滴眼淚弄得心軟了,導致——”
陸貴嬪說著,沉沉嘆了口氣,“罷了。現在再跟你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你要去找你父皇就去吧,你要想將你父皇對你的最後一點憐憫,父女之情都給弄得沒有,你就去吧。我是不會攔著你的。
到時候你怕是連公主的名分都保不住。是被降為郡主,甚至是縣主,那還得看皇上的意思。你要是想這樣,你就去吧。我說了,我是不會攔著你的。”
陸貴嬪的話成功地阻止了臨安公主的腳步。臨安公主一直都知道她所依靠的是什麼。若是她連公主的名分都沒有,那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從出生起,一直活到現在的臨安公主,從不知道什麼叫做一無所有!臨安公主也不想嘗試什麼是一無所有,真的太可怕了,別說嘗試了,就是光想一想,甚至說出來,那話彷彿也有千斤重。
陸貴嬪見臨安公主停了腳步,這才抬步打算離開臨安公主的房間,“看來你是做好決定了。那我就不多說什麼了。既然做好了決定,那就別反悔。一而再再而三地勸你,這實在是太累了,我不想繼續累下去。
你曾經去蘇府退婚,這事情,你只有做一次的資格。”
陸貴嬪說著嗤笑出聲,“臨安,因為你是公主,所以你真的很幸運,比世間大多數女子都幸運。像去蘇府退婚的事,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別的女子連一次機會都不會有。因為一旦做了,等待她們的不是在庵堂孤苦一生,那麼就是死。
不過你也僅僅只有這麼一次機會。你要是在嫁給姜明宇後,說了跟在蘇府差不多的話,那麼你就真的沒有第二次機會了。該怎麼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陸貴嬪說著,毫不猶豫地繞過臨安公主,快速離開了臨安公主的房間。
陸貴嬪走後,臨安公主一個人傻乎乎地站了好久,忽地,她雙腳一軟,癱在地上痛哭起來。
陸貴嬪得了下人的稟報,揮了揮手,並沒有多說什麼,更沒有打算去看臨安公主。
顧明卿這裡收到了姜明宇和臨安公主的大婚請帖,眼底『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
忠信伯府這是什麼意思,送這麼一份請帖過來。
要說忠信伯府選擇的請帖可真是不錯,大紅的請帖,上面的字居然是用金沙所寫,請帖上還繪著並蒂蓮,寓意真是好。
就是顧明卿收到這請帖後,心情真是有些微妙。
忠信伯府的請帖可不止是請顧明卿,還請了唐瑾睿,請帖上寫的是唐大人夫『婦』!
巧巧在顧明卿身旁也是一臉奇怪,“小姐,忠信伯府這是什麼意思啊。怎麼請您和姑爺去參加婚禮。他們——他們就不嫌——”
後面的話,巧巧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訥訥閉上嘴巴。
顧明卿挑眉道,“他們不嫌什麼?說啊。”
巧巧這才說道,“不嫌尷尬嗎?畢竟之前的流言傳得那麼厲害。都說臨安公主喜歡姑爺。”
顧明卿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嘴角向上一揚,“是啊,他們也不嫌尷尬。我看著都尷尬得很啊。”
晚上,唐瑾睿回來後,顧明卿就將忠信伯府送來的請帖拿給唐瑾睿。
唐瑾睿開啟請帖一看,臉上的神情也是說不出的微妙古怪。
“相公,忠信伯府可是將婚禮的請帖送來了。上面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寫著‘唐大人夫『婦』’,我看我就是一個陪襯,你才是最重要的。相公,你打算去嗎?”
唐瑾睿將請帖合上,淡淡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