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公主作為被指婚的人,她這裡當然也得到了訊息。
臨安公主在知道她被指婚給忠信伯世子姜明宇後,整個人彷彿被雷電擊中,頓時渾渾噩噩,腦子裡一片漿糊,一時間什麼思緒也無。
陸貴嬪看了眼臨安公主,很快便收回了視線。
忠信伯世子姜明宇,陸貴嬪還是聽說過他的,算是一個青年才俊,唯一不好的就是姜明宇之前娶過妻,不過好在前頭那個沒有留下一兒半女。
隨即,陸貴嬪苦笑一聲,大晉立朝那麼多年,就沒聽說過公主第一次出嫁會嫁一個鰥夫的!臨安這也算是第一人了。
不知過了多久,臨安公主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瘋狂地大喊起來,眼底滿是狂狷痛苦,“不——不——不會的!父皇怎麼可能如此對我!我是父皇最心愛的女兒啊!不行,我得去找父皇,我要告訴父皇,我不要嫁給姜明宇,我不認識他,也不喜歡他,我怎麼能嫁這麼一個男人!不可以!”
陸貴嬪淡然地將賜婚聖旨捲起來,彷彿沒有看到臨安公主的絕望和痛苦,她只是淡淡開口,“你要去找皇上?呵——你清楚你如今的處境嗎?皇上把你禁足了,你在大婚前,就只能呆在永和宮裡,你出不去的。所以你還是趕緊歇了找皇上的心思吧。”
臨安公主不甘地咬著嘴唇,她這會兒受到的打擊太大了,想也不想地開口,“我是公主,我要出去,難道外面的奴才還能攔著我不成?我就不信了,只要我以死相『逼』,他們敢不讓我去見父皇!”
“啪!”
回應臨安公主的是陸貴嬪的一巴掌。
臨安公主捂著被打的臉,不可置信地瞪著陸貴嬪,“你居然打我!?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怎麼能如此對我!”
陸貴嬪的臉上毫無後悔之『色』,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我打的就是你。你以為你要不是我的親生女兒,我會打你?我進宮的時候,只是一個小小的才人,一步步費盡心機,才爬上了賢妃的位置。
可是結果呢?就因為你這個女兒,我多年辛苦的一切頓時沒了。我不是賢妃了,被剝奪了妃位,甚至連封號也沒有了。皇上厭棄我了,怕是在我有生之年,我都不可能再獲得皇上的寵愛。
如果換做一個人,把我害得那麼慘,我一定會讓那人後悔活在這世上!可惜啊,把我害得那麼慘的人是你,我唯一的女兒。我再恨,也不能對你做什麼。還得想方設法讓你日子好過一點。”
陸貴嬪想想就覺得諷刺,難道當父母的就是天生欠了兒女,所以無論被兒女坑害了多少次,都得為他們著想嗎?
臨安公主被陸貴嬪說得有些心虛,她是覺得有些對不住陸貴嬪,但是她也不是故意的啊!
“母嬪,我是你唯一的女兒,你幫幫我啊!我是真的喜歡唐瑾睿,我這輩子就只想嫁給唐瑾睿一個。”
這樣的話,臨安不是第一次說,陸貴嬪也不是第一次聽了。
以前聽著這樣的話,陸貴嬪還會生氣,到現在她都沒有任何感覺了。
“你跟唐瑾睿不可能有結果的,你趕緊清醒清醒吧。我跟你說實話好了,你以為這道賜婚聖旨是什麼“陸貴嬪說著舉起手中明黃的聖旨,面上的神情無不諷刺,“我告訴你,這不僅僅是一道賜婚聖旨,將你指婚給忠信伯世子姜明宇的聖旨。這更是你父皇對你最後的一點慈父之心。”
臨安公主彷彿聽到了什麼極為可怕的事情,腳步不自禁地向後退了好幾步,直到腰間頂著桌子,提醒她,已經退無可退了,“這——這——這是什麼意思?”
陸貴嬪挑挑細長的眉『毛』,好笑道,“我第一次知道,你居然也會害怕。這可真是難得啊。就是你聽到的意思啊。你以為你之前的所作所為,你父皇不生氣?你知道因為你,給皇室,還有你父皇的臉上抹了多少黑嗎?
我知道你向來任『性』,你想到的從來都只有你自己,不會有別人。所以你肯定不會知道的。好啊,那就由我告訴你。你父皇對你是徹底沒有耐心了,你父皇為你選擇姜明宇當駙馬,那是看中姜明宇的確是個好的,這是他為你盡到的最後一點心了,也可以說是你父皇對你最後的一點耐心。
從此之後,在你父皇心裡,怕是不會再有你這個女兒了。當然,如果時間過去得夠久,而你一直安分老實,可能你父皇還會念起舊情,給你幾分面子。”
臨安公主的視線投向陸貴嬪手中握著的聖旨,彷彿那明黃的聖旨是什麼可怕的怪獸,會張大血盆大口將她一口吞下,“不——不——不會的!父皇那麼疼愛我,他怎麼可能捨得放棄我!你一定是在胡說!”
陸貴嬪譏諷道,“其實你心裡也是清楚的是不是?臨安,我發現,你其實也不蠢。有些事情你也是懂的。可你生來是公主,有你父皇和我從小就寵著你。所以你知道你有任『性』驕縱的資本。
可是如今,我被貶了,你父皇也終於被你作到煩了你。你知道你任『性』驕縱的資本沒有了,所以你開始害怕了?可惜啊,你害怕得太晚了一點。要是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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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貴嬪說著閉上了嘴巴,現在再說這些事情又有什麼用呢,於事無補,浪費唇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