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成功被宮南曦請進包廂,足以說?明他的計謀又一次成功了,整個棋局都在他的掌控內。
宮南曦是個直接的人,但不是沒有心眼,她原本還在顧慮高莘為什麼會出現在夜店,又為什麼抽的煙都是自己常抽的牌子,但轉念一想?,討厭陳學禮的人能壞到哪去?
在宮南曦心裡,無論一個人多可惡,只?要不和陳學禮站在一起,那他全身?都是閃光點,管他有沒有其他目的呢。
她笑笑,沒有介意高莘不怎麼和善的態度,反而道:“我說?的是真的,雖然我是他姐,但我更希望我不是他姐,你懂那種感覺嗎?”
高莘依然擺出防備的姿態:“再怎麼樣你們都是血親,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你們姐弟倆的鬼把戲?”
“誒!聊天就聊天,別把我和那癟三聯系在一起,惡心!”宮南曦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賭氣一般灌了一口,又道,“我叫你來?真就是單純想?認識你,沒別的意思。”
高莘依然質疑:“認識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從原文對宮南曦只?言片語的描述裡,高莘推斷她雖然看似心直口快,但絕不是個輕易交付真心的人,而高莘最?需要的就是宮南曦對他吐露心聲,這樣他說?的一些話才能走進宮南曦心裡,不然他說?什麼對方?都會存疑,或者根本不往心裡去。
基於?此,他越質疑,越不好相處,宮南曦反而越會認為他值得信賴,對他說?心裡話,之後的一切自然就會水到渠成。
每個人身?上都有逆反心理和征服欲,只?要利用得當,就能事?半功倍。
宮南曦翹著二郎腿往沙發上一靠,不答反問:“除夕那天他臉上的刺就是你紮的吧?之前他挨的巴掌和手上受的傷也是你的手筆吧?當時我就想?感謝你,可惜啊居然現在才找到你。”
不等高莘的回答,她自顧自又給自己倒一杯酒:“謝了。”
而後仰頭一口喝完。
高莘雙手抱臂,冷漠地看著,忽然問:“既然是姐弟,為什麼你姓宮,他姓陳?”
宮南曦吸煙的動作赫然一頓,眼裡流露出濃鬱的厭惡,幾秒鐘後,她忽然眼前一亮,笑了笑道:“這麼私密的事?告訴你也可以,不過你得幫我做件事?。”
高莘摁滅香煙,站了起來?:“我沒那麼想?知道。”
“哎!你這人!”宮南曦馬上攔住他,“我說?行了吧,你知道什麼是三代還宗嗎?”
高莘佯做懵懂地聽著那些他早就知道的事?,為了不露出破綻,這是他必須要問的問題,而那些話,則是開啟宮南曦心門的鑰匙。
另一邊,陳學禮失魂落魄地回到車上,頹廢地坐在駕駛室一言不發。
還是不行,他都如此低三下四了,高莘還是不相信他愛他,到底怎樣才能讓高莘看到他的心?
每次碰面,高莘不是懟他就是罵他,要麼就打他,他甚至都沒機會說?出他最?近為高莘做的事?,車牌就掛在這輛車上,公?司名也快變更好了,甚至就連祝睿晨的破防大戲都在規劃中?,可高莘連他頭上的傷疤都注意不到,那可是專門為了他而受的傷啊!
手上被燙的地方?依然火辣辣的,陳學禮低頭去看,忽然想?起高莘當時的表情,快意的,幸災樂禍的,解氣的,綜合起來?,似乎可以解讀為……愉悅?
當時他是傷心的,但是現在回憶起來?,如果能讓高莘高興,這點燙傷又算什麼呢?無非是多一道疤而已,這是高莘給他燙出來?的,那就是高莘給自己的烙印。
手心裡的傷口已經癒合,臉上被仙人球紮的痕跡不剩半點,被扇過的巴掌印也早就消失不見?,只?有這道燙傷的痕跡留在手背上,也許能永久留在手背上。
陳學禮瞬間覺得不疼了,這是高莘給他蓋的印章,別人都沒有,只?有他有,如果高莘願意,拿煙蒂燙滿他的全身?都可以。
鬼使神差地,他親了一下被燙的地方?,依然在微微發熱,灼得他口幹舌燥,腹中?如有火燒。
陳學禮詭異地亢奮起來?,驀然將?手心湊到鼻尖嗅聞,那是他抓過高莘衣領的手,上面一定還留有高莘的味道。
可是他先聞到的卻是煙味,用盡了心思仔細分?辨才能品出淡淡的清冽味道。
陳學禮蹙了下眉,高莘要是不抽煙就好了。
他貪婪地嗅聞著,卻無論如何都覺得不夠,冷不防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手背上被高莘的煙蒂燙出的地方?,其實除了汗味再沒有其他的,可陳學禮卻在心理作用下越舔越起勁,到最?後甚至將?另一隻?手伸進。
那是高莘賜給他的煙疤,他想?象著,直到肩膀一顫,饜足地趴在方?向盤上。
片刻後,再次返回夜店。
那個地方?那麼危險,高莘在裡面就是羊入虎口,他必須把人帶出來?,再不濟讓所有人知道高莘是他的人,打消那幫人的惡心念頭。
然而他一進去,高莘卻不在原來?的位置上,陳學禮一下子慌了,難道說?高莘已經被人撈走了?!
他雖然一直懷疑高莘是不是有別的野男人,可心裡到底還是覺得不可能,高莘連他都看不上,還有誰能入得了他的眼?
陳學禮驚惶地望向二樓,環視一圈,登時怒氣滔天地沖向二樓,猛地推開包間門,劈頭蓋臉質問:“宮南曦,你特,你敢動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