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視線落在高莘的唇瓣上,唇形漂亮,上薄下厚,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顯得愈發紅潤欲滴,看起來?特別柔軟。
宮政寧的的手再次不受控制地伸了過去,即將?觸碰到高莘的唇瓣之際,他赫然回神,果斷關上臺燈,離開客臥。
不多時,他出現在主臥的浴室裡,冰涼的水兜頭澆下,卻依然澆不滅他心頭的熱火。
那天夜裡,宮政寧在浴室待了好久,好久……
轉天深夜,還是那家夜店裡,高莘坐在散臺上點燃了一支煙。
剛吐出一口煙霧,就見陳學禮一臉複雜地站在他對面,眉心緊擰,再次不由分?說?地拽著他走出夜店。
夜店門口,高莘一把甩開他的手,靠在牆上舉起煙吸了一口。
陳學禮憤憤不平地一把搶過煙,狠狠摔在地上:“高莘!你怎麼回事??又來?這種地方?!還抽上煙了?!你是不是被什麼人帶壞了?”
“呵呵,”高莘冷笑一聲,旋即又拿出一支煙點上,瀟灑地對著陳學禮的方向吐出一口煙,不屑道,“跟你有什麼關系?”
“高莘!”陳學禮又急又氣,幾乎要抓狂,他用力抓了一下頭發,而後指著高莘質問,“你怎麼抽煙了?你不是討厭煙味嗎?”
高莘一聞到煙味就皺眉,表情裡充滿嫌惡,這事?陳學禮記得清清楚楚,所以他怎麼都無法相信這樣的高莘竟然會抽煙,而且看起來?還是個老手。
高莘一手橫在胸前支著另一隻?胳膊,閑適地又吸了一口,而後斜眼睨向陳學禮:“你想?多了,我討厭的從來就不是煙味。”
“那是?”答案其實就在嘴邊,但陳學禮愣是說?不出口,喃喃地看著高莘,劇烈晃動的瞳孔卻道出此刻的他是多麼畏懼那個答案。
看著他這個樣子,高莘沒有一絲憐憫,反而不無嘲諷地直白道:“因為我從始至終討厭的都是你啊,準確地說?,有關你的一切都讓我厭惡至極,明白嗎?”
“你!”陳學禮登時悲從中?來?,內心的絕望有如山洪一般將?他吞沒,緊接著就是噴薄而出的怒氣,他都這樣低三下四了,高莘還想?要他怎麼樣?!
他再次伸手搶煙,高莘兩?指夾著香煙偏頭躲開,陳學禮抓著他的肩膀繼續搶。
忽然,“呲”的一聲傳來?,緊接著是皮肉被烤焦的味道。
“啊——”
陳學禮痛苦地吼叫著,痛得腰都直不起來?,死?死?抓著自己的手,看向高莘的雙眼裡布滿猩紅的血絲,彷彿還有亮閃閃的東西,不知是淚還是什麼。
他嘶著聲,蹙著眉,難以置通道:“高莘……你……你拿煙燙我?!”
高莘悠哉地吐出一口煙,心裡沒有一絲歉意,反而滿滿都是報複的快意,才被燙一下,陳學禮就這副德行,如果像原文的自己一樣被燙滿梅花豈不是直接疼死?過去?
單邊唇角輕輕向上一扯,高莘微微眯起雙眼,無所謂道:“燙了又怎樣?誰讓你過來?搶的?”
“你!”陳學禮猛地直起腰,沖過去一把攥住高莘的衣領,揚起手,眼裡的暴虐呼之欲出。
高莘微揚著臉,琥珀色的瞳孔裡寒氣森森,譏笑道:“這就忍不住要動手了?你的喜歡也不過如此啊。”
“我……”揚起的手定在半空,卻遲遲甩不下來?,陳學禮的瞳孔劇烈地晃動著,明明他是要動手的那個,此刻卻彷彿被高莘的眼神割傷了一般,成了個受害者。
“呵……”他輕嘆一口氣,攥著高莘衣領的手鬆開,又小心翼翼地撫平領子上的褶皺,最?後,他雙手輕拍一下高莘的肩膀,用商量的語氣問,“跟我走,行嗎?別再來?這種地方?了,成嗎?”
高莘推開他的手,淡淡道:“陳學禮,你沒資格要求我做任何事?。”
“我……”陳學禮的手抬了又抬,最?後頹然放下,一臉討好道,“那我和你一起,行嗎?”
高莘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陳學禮:“……”
他無語凝噎了半晌,最?後還是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臨走前還不忘叮囑高莘“注意安全”。
在他走後不久,暗處忽然傳來?腳步聲,隨之而來?的還有掌聲。
高莘轉過頭,看見?一個黑色卷發的倩影,那人笑著朝他伸出手:“宮南曦,原來?讓那癟三喜歡到拿煙灰缸砸自己腦袋的不是祝家的老么,而是你啊,高莘?”
夜店二樓的包廂裡,宮南曦自顧自拿出一支煙點上,抽了一口後看著高莘:“你也抽這個牌子?”
“抽這個煙的人多了。”高莘無所謂道。
但其實這是他特意買的,為了讓宮南曦注意到他,高莘做了充分?的準備,人與人之間相遇的起點有千萬種,共同點向來?是無往不利的破冰利器,畢竟人們終其一生都在尋找懂自己的人,而共同點就是懂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