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動聲色,一日三頓親自過來給樓楓秀喂飯,在他清醒時試圖勸導開解,讓他放下執著,忘掉阿月。
開解完,甭管樓楓秀什麼反應,總之繼續悶麻沸散。
如此這般,困住了幾日。
仰無暇門內部,大致理清定崖當地民生商戶各業實況,為了協理完善,做了一些新的修整,於是便邀請士紳商戶,一起參與會談,討論新的貿易方式修訂以及改動制度。
那日老杜與甚先一同前往,他不敢將照顧樓楓秀的事交代旁人,怕哪位可能就是聖蓮道狂熱信徒,萬一樓楓秀說出什麼混賬話,可能悶的就不是麻沸散,而是鶴頂紅了。
倉促之下,只能讓二撂子帶著湯飯,替自己去悶樓楓秀。
二撂子開了門鎖,只見樓楓秀被捆著雙手雙腳,神智有點不清,麻沸散藥效大約剛過,他力不從心掙紮著捆住四肢的繩索,捆綁處摩擦破皮,血跡沾染了繩索。
老杜千叮嚀萬囑咐,警告二撂子,絕對不準放走樓楓秀。
二撂子答應的堅定不已,但是眼見他這副樣子,實在於心不忍。
於是閉著眼給他喂飯。
“......”樓楓秀無奈道“你幫我松綁,我自己吃。”
“不行,杜爺說了,你會幹傻事的。”
“我不會,老杜誤會了我,我知道阿月在哪,只是那裡有些遠,老杜不許我去接。”
二撂子雙眼一亮,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去接阿月,怎麼會是傻事?”
“哦,他怕路太遠了,我會和阿月一起留下,不會回來了。”
“可是,那裡是在哪裡啊?”
“京師。”
“啊,真的好遠啊,那秀爺,你會回來嗎?”
“不知道。”
二撂子沉思片刻,下定決心道“那我跟你一起去找阿月吧!”
“......好。”
“我得先去和杜爺說一下,再跟大廚大哥告假,你要等我啊!”
“你先幫我解開繩子。”
“哦,好!”
二撂子麻利為他解開繩索,樓楓秀活動著手腕,趁他不備,迅速邁腿離開房間,重新上鎖,將二撂子反鎖了進去。
碼頭擁擠,人聲鼎沸,外客絡繹不絕登岸。
樓楓秀找了艘即將啟航,直達京師的客舟。
剛登上,船家便來收銀。
他身上空空如也,這才想起行囊被老杜收走,身上根本沒有一文錢,正思索怎麼不被發現的擠進去,便聽到身後傳來呼哧呼哧喘氣聲。
“秀爺,你把我落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