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為阿月報仇,必須留著性命,幹掉罪魁禍首。
念頭至此,他轉身就走,老杜追上前去“你又要幹什麼?”
“去趟京師,見見那所謂聖主,解決一下誤會。”
甚先不解,開口問道“東家說什麼?跟聖主有什麼關系,什麼誤會?”
老杜頭疼道“他發瘋,他有病,自己看不上聖蓮道,就開始發病認為聖主不是什麼好人!”
“你口中聖蓮道聖主,娶自己一母同胞長姐,你不覺得可悲可笑,卻認為發瘋的是我?”
甚先聞言,立覺不滿,遂維護道“東家這樣想,那是您不瞭解聖蓮道秉持的正統,聖主是天下人的聖主,從不茍從情慾,大愛為聖,與我們凡俗姻親,當然不可相提並論。”
樓楓秀笑了一聲,道“狗屁。”
身為絕對聖蓮道忠實擁護者,甚先怎能放任詆毀,立馬扯出光輝事跡來“聖蓮道曾協助朝政訂正許多利民律法,所有仰無暇門所建立之地,皆同京師般繁榮興盛,更有關於科考的部分制度完善,天下學子得以出頭,跟聖蓮道密不可分,是所有莘莘學子頭等恩人。”
老杜捂住他的嘴,想要攔他住口,樓楓秀卻聽的津津有味,回頭問道“還有嗎?”
甚先掙開老杜的手,繼續道“自然,數不勝數!聖蓮道聖主歌沉蓮,乃明珠降世,因擁有救世之能,三歲任聖,至此令聖蓮道盛名達到巔峰。更在三年前,新朝君王初任,生了場大病,但君王仍然堅持日夜批改奏摺,勞心子民,力圖病死前完成項光榮政績,免得虛坐寶座,禦醫束手無策,聖蓮道的長老齊聚一堂,為此大開聖壇,祭天訟願,仍轉圜無果。偏是聖主親臨禦宮見駕,君王見之驚為天人,當日大病盡消,對其極度信任,準許他見君不授禮,賜雅號月下沉雪,意指他的氣度連皓月也自愧不如,甚至風雪也會為之消融。自此全京師唱訟,月下沉雪歌沉蓮,君定朝綱世無雙!寓意有這樣為民勞神的君王和此等神能的聖主,大別王朝將舉世無雙。言傳至今,大別國中無人不知,這樣的人,凡俗怎堪相比?”
樓楓秀不置可否,反問道“甚先,我割掉你的腦袋,你會死嗎?”
甚先“......”
“你猜猜,如果我割掉聖主腦袋,他能不能重生呢?”
老杜“......”
“東家好像真的瘋了。”甚先被他言辭驚的欲哭無淚。
“他這是老毛病了,呵呵,甚先你先回家,這話,你就當沒聽過,別亂說。”
甚先哪敢往外傳!聖蓮道名頭盛大,信徒決不允許任何汙言穢語,曾經有人對此道産生質疑,出現過被百姓圍毆致死的慘況。
甚先手腳直發軟,匆匆道別,與二人分道揚鑣。
老杜寸步不離,緊緊跟著樓楓秀回了老宅子。
老杜苦口婆心勸導半天“秀兒,你以為聖蓮道像那些幫派一樣,殺個首領就能消滅的?聖蓮道,那是代表天底下絕對正義威嚴的地方,全天下老百姓都當做信仰信奉,大別國歷任君王,全為其中門生!你算什麼?你怎麼敢啊?”
他根本聽不進去一個字,換回常穿的舊衣,套上李大娘最後為他做好的靴子。
將他的泥老虎一併裝上行囊,跨出房門就要出發。
老杜不覺得意外,嘆息一聲,道“兄弟,興許最後一面了,抱一下再走。”
樓楓秀頓了一會,於是回過頭,毫無防備敞開懷抱。
老杜把人一摟,朝他臉上緊緊捂住一塊絹子。
味道非常熟悉,樓楓秀起碼聞過不下十回。
麻沸散。
既然勸不住他,老杜只好把他綁起來,沒收行囊,鎖進屋裡。
老杜轉頭便派人私下探查,當年聖蓮道道生的確來過定崖縣,本因白虎堂侵佔濟善款一事,親自來為當地佈施,後來據說因為京師傳召,提前離開。
也就說,阿月極大可能,正如樓楓秀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