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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羅兵場』
第五章——綁架
耳邊是細碎的交談聲,透著遙遠和陌生。藍塵緩緩地睜開眼,眼前的景物漸漸成形,呈現出來的是一片黑漆漆的天花板,就好像是黑色的河流就要傾瀉而下。他突然感到腦袋好痛好痛,就像烘烤到了極點就要開裂一樣。
藍塵轉身打量周圍的情況,才發現自己被粗糙而堅韌的繩索捆綁著,被困在一個不大不小的隔間裡。他想起來他最新的記憶裡,他還是在三甲醫院的門口的,突然被人矇住頭當頭棒喝,昏了過去。醒來就到了這個地方了。
“綁架?”藍塵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媽的,這一年來真是夠了。不平凡的事情層出不窮,每次麻煩都找上門來,屈辱、痛苦、危險,每次都要飽嘗一遍。藍塵靠在沙發上,覺得心力交瘁,呼吸都變得滯重起來了。
是從楚若離交往開始吧?從此自己平靜到無可書的生活掀起了巨大的波瀾,命運的齒輪在大力地扭轉,不斷摧毀藍塵原本固有的世界。
藍塵收緊力氣,用力掙脫手中的繩索。但那繩索就像是堅固的鎖,彷彿世界上只有特定的鑰匙才能開啟。藍塵看到茶幾上是散落的啤酒瓶,還有一片狼藉的食物,想來一定是那些喪心病狂的綁架犯的傑作。他蠕動著身子探過去,目光尋找著桌面上的利器,看能不能隔開繩索。
藍塵吃力地伸著手,還好他的手指夠纖長,輕易夠到了一個啤酒瓶。他一咬牙就將啤酒瓶砸在茶幾上,做出了一個鋒利的斷口。藍塵小心翼翼,力度被控制在一個合適的範圍,不至於引起外面的人的注意。
藍塵用右手這個習慣手割著捆在手腕的繩索。這綁得實在是太緊了,他感覺自己的手腕都要斷開了,他的手指很快變得紅潤起來,在持續切割的動作下,他覺得自己的手指都要斷了。
他施展了一點龍文之力在其中,終於將手邊的繩索割開。繩索落地的聲音,像極了藍塵內心的大石頭落地的聲音。
接下來隔斷腳踝處的繩索,就是一件易事了。藍塵很快恢複了自由,站起身來,他以一種不舒服的姿勢保持太久,小腿和腳都麻啦,胳膊處還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看來自己還昏迷啦一段不短的時間。
藍塵一把握在隔間門口的門把手上,用力一攥,門竟然被反鎖了。藍塵有些氣結,沒想到希望之後是挫敗的當頭一棒!
藍塵環顧四周,他是一個善於思考的人。他看到在接近天花板的位置,有一個推開的窗,澄淨又皎潔的月光透了進來,就像潺潺流動的水波。
藍塵身高一米八多,只要一躍能夠找到一個著力點,然後再用力一蹬,應該能夠用手抓住那個窗子。
他目光檢索著,沒有發現什麼可以用來著力的物體。但是沙發的位置正好在天窗的斜下方,只要藍塵力度把握得正好,把沙發作為著力點未嘗不可一搏。
藍塵說幹就幹,一腳擺在沙發上,屏氣凝神,先想象著自己的動作,最後一鼓作氣,用力地一躍。就如同展翅的鷹隼,藍塵的動作夠快夠狠,他多年的格鬥不是白學的。
藍塵一腳輕踏在牆壁上,小腿發力,如同炮彈發射一樣躍起。藍塵不敢稍有懈怠,很幸運,他成功地抓住了邊緣的窗沿。他一眼看過去,發現窗外是一片璀璨的燈海,看起來是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他再向下看去,他驚喜地發現,那裡正好有一個落腳的窗臺。藍塵喜不自勝,他在學校裡測試引體向上從來都是吸引同學目光的存在,翻過去對他來說不是太大的問題。
突然,這個時候隔間的門突然開了。藍塵那一剎那心髒都要停滯了,全身的血液都擁向大腦。
“我靠,這下子想要逃跑。”果然,是那些綁架犯反應過來了!藍塵一時太過慌亂,一不小心地脫離了天窗,他來不及反應,就狗啃泥地重重摔在地面上。
“我靠,痛死我了!”藍塵不住地哼哼。“本來是很酷炫的越獄戲碼,轉眼間就變得這麼猥瑣了!”
“來人來人,重新給他捆上,這會兒可千萬不能分心,剛剛這小子差點就跑了。萬一他跑了,我們怎麼和老爺交代?”藍塵注意到是在場唯一戴著眼鏡的男人在說話,暫且叫他眼鏡男子吧。
“呦,改革開放多少年了?還能聽到‘老爺’這個稱呼,真是活久見。”藍塵笑著爬起來,真的,剛剛那一摔把他鬥摔懵了,絕對不是假摔……
“少廢話,給我老老實實地待著。”眼鏡男子惡狠狠地說道。
“不是,我有點好奇?我老爹說好聽點是在城市環衛局工作,說不好聽就是一個掃大街的我家裡家徒四壁,生活入不敷出,你們綁架我到底圖點什麼?”藍塵很是不解。
“少廢話。”眼鏡男子轉過身就要離開,他的兩個手下拿著繩索朝藍塵逼近。
藍塵一咬牙、心一狠,決定從這個節點突破僵局,他絕對不能被他們抓住。楚若離一定還在找他,他不能在這裡拖延太久,不然楚若離會很擔心他的。
藍塵突然沖了過去,就像健壯剽悍的猛虎,一瞬間就掀翻了兩個人,那個眼鏡男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藍塵就將他的雙手一剪,一個簡單的擒拿就控制住了眼鏡男子。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捏斷他的喉嚨。”藍塵對面前一幹手下放話。
“切,我不過是無足輕重的販夫走卒,他們不必在意我的死活,你別想得逞!”
藍塵剛剛差點就忍不住掐死他了。媽的,明明是你自己平白無故地把我綁到這裡來的,還說得這麼光明正大,好詞都讓你說了。搞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那幾個手下果然並不在意藍塵的威脅,揮舞著拳頭就迎了過來。藍塵不可能真的就捏斷眼鏡男的喉嚨吧!先不說他狠不狠的下心,就是力氣也不夠啊!
藍塵不敢猶豫,轉身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