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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羅兵場』
第四章——出事
“這樣搞不好會留下後遺症的！快去醫院檢查一下……這裡就是醫院啊！”莫夢水關切地說。
藍塵哈哈一笑，道：“只是皮外傷而已。說句中二的話，傷痕可是男人光榮的勳章呢！”
“其實我以前很中二的！”藍塵摸了摸眉毛。
莫夢水拉著藍塵坐下，他們相顧無言，醫院裡很安靜，空氣裡飄蕩著消毒水的味道。終於莫夢水忍不住說道：“對了，你來這裡幹什麼？”
“有兩個朋友受傷了，現在在做手術。”藍塵老老實實地回答。
“哦。”莫夢水淡淡地回答一句，她垂下頭來看著自己的手。心裡好像有什麼毛毛的東西在糾纏，空氣裡彷彿漂浮著躁動的分子，莫夢水和藍塵心裡都有一股古怪的感覺。莫夢水想要說的話明明已經堵到喉口了，最硬生生地忍住脫口而出。如同巨石壓迫胸口，這種不可言說的感覺很難受。
藍塵也察覺到了這種微妙的氣氛，他猛然想起莫夢水上一回在跨海大橋輕吻自己的情景。雲山霧罩，青山綠水，就像一幅畫。那是一個讓藍塵難忘的吻，卻讓藍塵不是很舒服。
“喂，你別裝傻啊！”莫夢水臉頰飛起兩抹粉嫩的紅暈，“上次……就是……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藍塵看到莫夢水這副模樣，就像別扭的孩子一樣，心裡不免湧起了一股戲謔之意。“你吧重要內容都省略了，我怎麼知道你在說什麼呢？”
莫夢水偏過頭去，說：“哼，你不記得就算了。”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還是莫夢水轉過頭來，對藍塵說道：“我們去一個地方吧，有海、有月亮的地方。”
藍塵還未說話，口袋裡的手機卻響了。藍塵摸了出來，看到螢幕上的來電提示是“小若離”，他的心髒彷彿都滯了一下，臉上流露出複雜的表情。莫夢水見藍塵這樣，瞟了一眼藍塵的手機，看到上面是“小若離”，內心的酸楚頓時湧來包裹住了她的心髒。
藍塵抬頭看了一眼莫夢水，莫夢水的眼眶微微泛紅，被藍塵這一看，有些心神不寧。
“不好意思，接個電話。”藍塵起身。
莫夢水並未阻止，她也沒有資格阻攔。她坐在原地，覺得胸口好悶，失落、悵然，像播撒下的種子在她心裡瞬間長成參天大樹！
“藍塵，你終於接電話了？我聽我家裡的人說你已經安全了，你現在沒事了嗎？”藍塵可以聽得出來楚若離帶著沙粒的哭腔，他可以想象到電話那頭的楚若離的眼眶已經濕潤。
他好愛楚若離啊！他相信楚若離還是依然愛著他的，不然她不會這麼難過又這麼喜悅。
但她現在不只是楚若離，還是楚氏家族的繼承人。他們之間有一層不可逾越的天塹，他們互相拼命招手呼喊，拼命地沖向對方，卻永遠看不到結局。暮色四合，彷彿不再會有光明；飛鳥過境，彷彿不再會有歸途。
我站在原地，而你終將遠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