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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囚》新年特輯——失落的小孩上)
現在是中午,陽光像是被明淨澄澈的水過濾過的鏡子一樣,在微光和溫暖中傳遞美好和靜謐。
整個龍靈省都沸騰了起來,就算是超級企業騰龍ix企業龍靈子公司年會的時候也沒有這麼熱鬧過。年會的時候,商界和政界以及警界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都會紛至沓來,豪車的引擎聲和香檳美酒滑入高腳杯的窸窣聲,政客商人優雅翩翩的社交聲,震動了整個龍靈省!龍靈早報和晚報的首刊都刊登這商界盛宴的盛況。每個龍靈人幾天幾夜來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都是騰龍年會的盛況。
然而,此時的氣氛甚至是騰龍年會所不能比擬的。溫軟而又舒適的氣息不斷升溫,氤氳了人們的視線;在外風雨打拼的遊子回到家鄉和自己闊別已久的家人齊聚一堂,一家子融洽而又和美的溫度恆定不變,一個個小巧而又精緻的餃子冒著騰騰熱氣,模糊大家淚眼婆娑的模糊的視線。
這就是龍靈省的新年到來的序幕,那麼熱烈、那麼隆重、那麼溫馨。作為中國第一經濟行省的龍靈省,這一方寶地的春節佳景更是蔚為壯觀。漫天絢爛而又美妙的煙花在寂靜的夜空中炸開,炸出美麗的花瓣;有的人外出到“天山”漁場釣魚,然後在漁場歡度整個歡樂的除夕之夜,有的人到高爾夫球場,同自己的妻兒一起欣賞高爾夫球場依山而傍的山尖那一點蘸滿粉紅的亮目顏色……
在龍靈省,除夕之夜,沒有一刻歡笑聲和喧鬧聲會停滯,這一夜,素來不甘寂寞!
藍塵穿著一身深紅色的棉衣,在龍靈省這個中國最北方特殊行政區、同俄羅斯接壤的行省,氣候呈寒溫帶,作物熟制是一年一熟。現在正值初春,萬物都在懵懂和初生中生長,甚至在濕潤的空氣中都能嗅到一縷生機勃勃的氣息。
“阿塵,馬上就是除夕夜了,什麼置辦年貨、貼春聯之類的事情不需要你去幫你的爸爸做嗎?”穿著一身紅火的棉質連衣裙的若離,站在豪華的別墅群的中心,旁邊播種的一些綠色植被因為她散發的好聞的洗發水的味道還有那清新而又妖冶的魅力而情不自禁地向若離靠攏。若離穿著棉裙,站在溫和的春風中,卻一點都不顯得笨重,反而莫名有一種輕靈翩翩的感覺。
同樣穿著情侶色系的藍塵,此時正殷勤、賣力地為若離家的別墅群的門口貼著紅火的春聯。他一邊幹著,一邊語調低沉地回答道:“若離,沒關系的!我老爹他估計又和往年一樣,喝著悶酒看著家中空著的第三個冰冷的空位不說話。反正我回去他也是當我不存在。”藍塵說完,畢竟他所說的悲涼遭遇就是自己經歷過的,神色上難免浮起一抹悽楚和孤獨。
楚若離知道藍塵和他的父親之間的關系不太融洽,當下她也是貼心地沒有深問下去,便是有意無意地找些別的話題來分走藍塵的心神:“阿塵,你說晚上我們去雨山那邊的群山環繞的海邊放煙火好嗎?那樣子一定很浪漫!”說著說著,若離的神色變得興奮,瞳仁中飛過一抹期待和朦朧的神采。
藍塵優雅地一笑,腦海中經若離這麼一說,不自覺地浮現出在寂靜無聲的夜晚,被絢爛璀璨的煙火喧鬧,而煙火下一對情意深切的情侶,正輕輕地摟著對方,緩緩地親吻著。
想到這裡,藍塵不禁流露出欣喜的壞笑的表情。那有些壞壞的味道,加上藍塵那張俊朗的臉頰,絕對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楚若離和藍塵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彼此之間的脾性也是慢慢地互相瞭解。甚至於今天周幾藍塵心情如何對應的藍塵會穿的內褲顏色,若離也能一清二楚。她當然知道,藍塵肯定隨想到一些不健康的地方去了。
“阿塵,你這個大壞蛋。想什麼呢?”楚若離來到藍塵,故作姿態地撫著藍塵凝固在門楣上的手,媚眼連連地輕聲道。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已經彌足可貴了,雙方都以調戲戲弄對方為樂趣。藍塵自然也不甘示弱,大膽地摸著若離的手,身子靈活地迅速向若離貼近,有些沙啞但磁性十足的聲音響起,“小若離,藍哥哥有些乏了!”
“啊!——”藍塵話音未落,就下意識地慘叫起來。若離那秀麗的臉上有些得意的神色,她攥著藍塵腰間的軟肉,底氣十足卻又不失溫婉地說道:“阿塵,趕快忙活你的,不然天黑之前就弄不完了!”
藍塵幽幽地說道:“有話好說,你先把手撒開。昨晚太瘋狂了,還沒緩過勁來。”
……
若離親密地摟著藍塵的肩膀,兩人一起坐在若離的別墅的天臺上,眸光夾雜著甜蜜和笑意望向那被萬家燈火照得暖烘烘的天空。周圍的幾棟別墅帶著一家人一起到外面放煙火,順便吃些火鍋和燒烤暖暖身子。
若離的爸爸因為航班繁忙還有公事繁多被困在嘯風市裡,和自己手底下的幾十萬員工過春節。所以今年春節,楚氏家主是有些遺憾地不能和若離過年了。若離心中有些失落,但有了自己的愛人來陪伴自己,這種悲慼的感覺也是緩解了不少。
一陣凜冽的疾風撲向別墅最頂層的天臺上,藍塵和若離摟著更緊密了一些。若離有睡眼朦朧地看向遠處在天際綻開的煙火,眼眸中噙滿了笑容和甜蜜。她一時興起地蜻蜓點水地吻了吻藍塵的面龐。
藍塵心中頓時一陣無比的暢快,他露出他習慣性的淺笑,有些壞壞意味地對楚若離說:“嘿嘿,小若離。你這可是自己引狼入室的哦,怨不得別人哦!”
若離有些無奈地撇了撇嘴,有些習慣地攔住藍塵侵襲過來的索吻,臉上又浮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阿塵,你說長夜漫漫,如果一個年沒有人說話、沒有人一起暖和暖和,那不是很難耐心中的寂寞嗎?你爸爸一個人在家裡,如果愁眉不展,這年肯定一點都不暢快。你知道,我們龍靈省是最注重傳統節日的保持和延續的,如果有悖春節歡快的氛圍的話,那麼你爸爸會被龍靈創省十二主神責罰的。”
藍塵有些悽婉地深深看了看若離,道:“我當然是很樂意我們一起和我老爹過年的。但是,我老爹從前都是這樣,這年過的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而且他知道她家裡身世顯赫,對你有些看法。”
“就算前幾年是這樣,那還好也有你在他身邊啊!他心中起碼還有一絲慰藉,不然好可憐啊!而且如果他想,我和你在一起之後的第一年,兒子就來陪他的女朋友,丟下自己去,那樣他對我的看法也就更大了!”
藍塵微微點頭,道:“不過,我們不是還要去雨山那邊放煙火啊!”
楚若離道:“當然是陪你爸爸過年更重要啊!而且看他們這些人一直在那放煙火,看都看習慣,現在去看煙火一定一點浪漫都沒有。”
“是、是啊……”藍塵嘴角微微抽動,心中暗道:女人果然是比誰都能瞎掰,黑的說成白的,死的說成活的。
……
一棟不大的休閑屋坐落在安湘市真龍區中。按理說就這麼便宜的房子,坐落在貴冕區都會讓人匪夷所思,可它翩翩佔據了真龍區的一片昂貴的地段,其原因,誰也不得而知。
藍與裹著一件紫色的棉質休閑袍,拿著玻璃杯,手掌顫抖著,杯中廉價的白酒酒液搖晃著。